那为匪首听完公子报出自家名号,竟自一愣,惊奇道:“你就是周青周慎之?”
公子接过钱嚢,神采随之一变,忍着脾气笑道:“各位懦夫,鄙号走镖为生,赚的是舍命劳力的钱,些许银两虽不值一提,倒是我等尽力方能及的了,还望各位通融通融,莫要难堪我等夫役人。”
“林大寨主高义,宁死不平,请受鄙人一拜。”周青早就听过朝阳山林通的大名,江湖风评甚高,说他善使双刀,为人仗义。再听他说出事情启事,当即深深向前作揖。
“这些话咱爷们谈笑能够,切莫在外人面前提及。我们这行买卖讲的是三分保安然,带三分笑,让三分礼,饮三分酒,和蔼生财。懂吗?”公子笑道。
两车上皆插两面旌旗,大的一面红绸底上金丝线勾了个方刚正正的‘镖’字,'镖'字上方绣'顺通'两个小字。小的一面红底黑字,单绣一个圆圆润润的'周'字。每辆马车各坐四人,一人驾车,一人偏坐,两人后排押车,中间摆放着大小不一的镖箱。
“切莫粗心,这些日子朝廷动乱,连带着江湖上也不承平了。”
“恰是如此,我等来此已有半月,早已探听好线路,因怕人小觑,遂绕过茶山。”
“如何使不得?林寨主莫要推推搡搡,让人笑话。”
中午刚过,江宁至信州官道上由北向南驶来两辆马车。
正自闭目等死的匪首,闻言如聆仙音,忙叫道:“都停止。”
这边愣住马车,八人各自站一方位,将镖车护住。劈面劫匪也自山坡高低来,为首一人手持双刀,行至镖车三四丈处站定。那为首劫匪对着众镖师抱拳一礼道:“各位请了,我等兄弟另有要事,不欲在此惹事,何如去处颇远,我等差了点川资。也请当家的给个便利,予些川资。”
绿林多是结义兄弟,相互间豪情颇深,目睹老迈被擒,只能各自罢手,退出几步与镖师们拉开间隔。
骈马不疾不徐,安稳前行。
为首劫匪晃了动手中双刀说道:“当家的莫要觉得十两银子就想打发我几十兄弟。废话我亦不欲多说,我等此来只为财,不为命。车上箱子尽数翻开,如有黄白之物尽归我等,其他物件,我等一概不取。当家的开箱吧!”
第一卷:我只愿与他相伴天涯,哪个管他那边为家!
小厮不觉得意,说道:“公子这几年外出游历,不晓得咱镖行的威风。信州到东京甭管通衢巷子哪个不卖面子,特别是公子您这几年在内里闯出偌大的名头,咱镖行更是一起顺通,无往倒霉。”
那匪首一击未中却也在料想当中,右手刀被周青长剑一荡手腕竟有些发麻,左手使了个虚招改斩为截直取周青右手腕,右手却蓄势待发。
周青见众劫匪已然停手,本身这方也无人受伤,便抽回长剑还于鞘中。劫匪中走来一人,扶着匪首坐下,随后脱下本身长袍,将两袖切下包裹住匪首两手伤处。
其他劫匪也各舞兵器向前冲去,这边八人也各自抽出兵器。
“周大侠谬赞了!我等来此意欲投我结义兄长,他在此处茶山打下一片基业。只是突围之时所带钱物甚少,一起吃食现在已然所剩无多。如此落魄前去投奔,怕落了脸面。以是才寻得此处,做些无本买卖,寻些好物件再去投兄长。”林通接媒介续道。
小厮顺着公子视野望去,只见火线山坡处几十棵大树前面各走出一人,头戴斗笠,面蒙黑巾。小厮仓猝止住了镖车,心道:“还真碰到了劫匪,莫非这些人没听过我们的名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