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家老店,大堂当中三三两两坐着几个客人。看破衣打扮应当是中间县学的门生。
三老太爷家的老管家是家生子,本就行萧,面白不必,身材中等,一双眉毛最是惹人重视,看上去甚是凶恶,实在最是驯良不过。
萧管家见他完事,这才上前结了船资。
此时的老船头已经冻得瑟瑟颤栗,扒开从怀里取出的白酒,抬头就是一大口。
萧瑾笑笑没说甚么。这书娄里没旁的,都是书!这些都是萧瑾父亲萧岳或卖或换得来的。此中不乏注解讲义,条记疏录,别的另有同年之间相互交换的手札观点,都被萧瑾一一清算成册。
渡口摆渡的是个单身的瘸子,一条腿生下来就比凡人小一半,吃不得力。到时他的两条臂膀,因为长年使力,到时比普通人租了一大圈。
萧瑾见状也不在乎,脚尖一点木板,然后一个箭步跃上了船。接着回过身伸脱手,又将绿儿扶了过来。最后接过萧管家递来的书娄,又拉了萧管家过来,这才进了船舱。
“到时,就劳烦管家将族学的回执捎返来。”说着向萧管家拱了拱手。
全部院子有七间屋子,屋子里桌椅板凳应有尽有。绿儿上前摸了一摸,很洁净,看来掌柜的经常打扫。
寝室都有火炕,另有一个大木桶,看来是沐浴用的。厨房有柴,院子中间另有一眼水井,本身烧水也便利。并且掌柜的也说,热水敞开供应,想来不会短了萧瑾的用度。
“也好,早去了也能早些寻个落脚的处所。如果去得晚了,县里的堆栈必是人满为患。”
比及萧瑾和绿儿将行李安设安妥,太阳已经到了头顶。正晌午县衙是不办公的。幸亏县衙间隔萧家庄不远,水路也便宜。因而萧瑾和萧管家筹议,现在这用过了饭,到了下去,两人再去县衙。
老船头看了一眼岸上的三人,然后掀起船上一块木板,搭在船舷上,悄悄一推,就搭在了岸上。
萧瑾闻言赶紧上前见过:“有劳老管家了。”
“少爷带的都是书,就是衣裳也只带了三套!”绿儿低声嘟囔道。
寒冬腊月,白马河也没结冰,就是河面上吹的寒气势外砭骨,带着股子阴寒劲儿,普通人受不住。
说罢,萧管家便和萧瑾绿儿一起向外走去。
昨晚刮了一夜的风,凌晨才好些。可即便如此,河边也比旁的处所冷上很多。老船头夏季没客,都是躲在船舱里。即便船舱也是漏风的,可也比人蹲在河边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