盏茶的工夫,张之命的脸上终究现出了一抹笑容,“公然是小我才,不过本座还是要提示你一句,人、妖两殊途,可不要陷得太深,免得没法自拔,自毁出息。”
年关时,唐离给每一名部属都包了一个大红包,就是刚来没几天的狱卒,也获得了十两银子的年关奖,胡班头天然就不消说了,不但换了宅子,并又取了一房,这年过得别提多津润了。
不过再一想,这跟他有甚么干系么,不过是给谁当棋子的题目罢了?
吃了闭门羹,唐离回到宅子换了身衣服,又备了份礼,转道城东,廖总旗的宅邸。
想要救此人对他来讲确切不难,但如此一来,岂不孤负了府尊大人的厚望?
“唐大人不必多礼,请屋里坐吧。”
“嗯,”张之命不置可否的点点头,随之眉头一蹙,“没有揭露人的署名?”
冬至处斩事件结束,唐离便开端大肆敛财,在大牢中又扩建了十余个单间,真真是日进斗金。
唐离则在心底悄悄赞叹,这才是影帝级的演技。
但眼下倒是个借刀杀人的好机遇。
何况如若不从,胡雪晴铁定是活不成的。
唐离从衣袖中取出一个信封,双手奉上道,“卑职汇集了某位官员的罪行,还请大人过目。”
张之命的语气中不乏威胁的意义。
众官员纷繁施礼,目送这位大人远去,而柳木源则嘴角微微一扬,却现出一抹不易发觉的浅笑。
张之命固然没有表态,但却将信封收了起来,“只要把此次差事办好了,今后另有重担,唐大人要好自为之。”
二人来到屋中,分宾主落座后,廖总旗开口道,“大年月朔唐大人不去给柳大人拜年,却来了廖某这里,怕是吃了闭门羹吧?”
“哦?”廖总旗微微一笑,接过锦盒揭起一角,内里鲜明是一根苗条的人参,“唐大人脱手真是豪阔,这根人参足有五百年,怕是不下千两黄金了。”
门子引着唐离穿过前院,转过回廊,来到一间气度的屋前,只见一名身材高大,身披玄色裘衣的三十多岁男人负手立在房前,此人脸上虽带着笑意,却袒护不住周身所披发的那股逼人的煞气。
唐离却摇点头,“不是因为此事,而是下官感觉宦海这潭水又深又浑,底子分歧适我这类小鱼,在没有被大鱼吞掉之前,还是尽早登陆的好。”
信封里装的天然就是霍从的罪行。
为此柳木源还找过唐离谈了几次,唐离天然不会认账,但他包管,必然不会难堪霍从的。
张之命翻开信封扫了几眼,随之看向唐离,“本座对此人倒是有点印象,他现在应当是从八品的官员吧。”
“说来听听,”张之命的神采变得有些丢脸了起来。
……
“去官?”廖乘风虎目中闪过一抹非常,“就因为一个霍从,柳木源还不至于将你逼走,等过段光阴他气消了,天然会相安无事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