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离本想到柳木源那告他一状,但转头一想又有些不当,如果上面的人要保他,单凭这些罪行底子不敷以扒了他那身官皮,那这些左证就没有任何意义了。
“有劳,有劳。”
张之命固然没有表态,但却将信封收了起来,“只要把此次差事办好了,今后另有重担,唐大人要好自为之。”
信封里装的天然就是霍从的罪行。
“嗯,”张之命不置可否的点点头,随之眉头一蹙,“没有揭露人的署名?”
张之命的语气中不乏威胁的意义。
大年月朔,各官员都如平常一样先去给府尊大人拜年,不过门子却将唐离给拦了下来,“唐大人,老爷有命,您就不必出来了。”
“说来听听,”张之命的神采变得有些丢脸了起来。
何况如若不从,胡雪晴铁定是活不成的。
中午一到,两百多名死囚连续被斩首,当罗太的脑袋落地后,张之命冷哼一声,不等行刑结束,黑着一张脸,驾着一只怪鸟破空而去。
但眼下倒是个借刀杀人的好机遇。
众官员纷繁施礼,目送这位大人远去,而柳木源则嘴角微微一扬,却现出一抹不易发觉的浅笑。
……
不过再一想,这跟他有甚么干系么,不过是给谁当棋子的题目罢了?
何况还会让柳木源难堪,能不能成真不好说。
他持续说道,“如果唐大人想让廖某在柳大人面前为你讨情,那你可找错人了,应当去找百户大人才是。”
唐离却摇点头,“不是因为此事,而是下官感觉宦海这潭水又深又浑,底子分歧适我这类小鱼,在没有被大鱼吞掉之前,还是尽早登陆的好。”
盏茶的工夫,张之命的脸上终究现出了一抹笑容,“公然是小我才,不过本座还是要提示你一句,人、妖两殊途,可不要陷得太深,免得没法自拔,自毁出息。”
门子引着唐离穿过前院,转过回廊,来到一间气度的屋前,只见一名身材高大,身披玄色裘衣的三十多岁男人负手立在房前,此人脸上虽带着笑意,却袒护不住周身所披发的那股逼人的煞气。
吃了闭门羹,唐离回到宅子换了身衣服,又备了份礼,转道城东,廖总旗的宅邸。
他没想到这小子胆量倒是不小,竟也敢跟他谈前提,虽心有不悦,但在这档口,又不得不耐着性子看看他提出的前提是甚么,如果不是甚么大事,先依了便是。
唐离则在心底悄悄赞叹,这才是影帝级的演技。
“这么说,唐大人是来报恩的了?”总旗笑道。
牛头看着沉默寡言,但实在倒是个闷骚型,在胡雪晴面前,却老是有说不完的话,到时候牛兄会不会因悲伤过分而与他分裂,那还真不好说。
“多谢大人教诲,”唐离深施一礼道,“卑职另有一事,还望大人能够成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