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乔妃眉心紧蹙,一脸的忧心忡忡。
乔妃细心揣摩太子的表示之语,俄然心惊,本来太子并非草包。
“乔妃,你当真没有记错?”慕容辞慎重地问道,那千头万绪的谜团仿佛翻开了一个小小的缺口。
“你的意中人是……”乔妃游移着不肯说出口。
继皇后凌氏薨逝,乔妃得宠十余年,直至年青貌美的萧贵妃进宫,她才得宠,其仙颜可见一斑。
“也不是甚么要事。”慕容辞开阔磊落道,“方才偶然间闻声皇妹说有了意中人,想为父皇冲喜,这是功德,也是皇妹对父皇的孝心。本宫觉得,皇妹的确到了赐婚的年纪,再者御王统辖朝政,权倾朝野,父皇倚重他,信赖他,倘若皇妹下嫁御王,父皇必然放心将皇妹拜托给御王,也必然对劲这桩婚事。”
“殿下,昭华是本宫的女儿,还请殿下不要插手这件事。”
“既然她怀有身孕,为甚么要御前献舞?”
“听母妃的话,母妃这是为你好……”
她想去春芜院考证,不过到底禁止住。
“哦?那柳眉的面貌那边毁了?”慕容辞心神一震,蓦地记得安朱紫的侍婢脸庞无缺无损,并无毁容。
统统只是假装。
“柳眉是扬州教坊最超卓的舞伎,若非面貌被人毁了,出息尽毁,糊口宽裕,不然也不成能入安家成为奴婢。”
她缓缓道:“安朱紫比我早进宫两年,姿容清丽绝俗。后宫美人三千,她貌不惊人,能得圣宠,靠的是一截柳条儿般纤细的小蛮腰以及艳惊四座的柔舞。那两年安朱紫非常得宠,陛下经常传召她献舞侍酒,一时候宫内宫外流行柔舞,以柔舞为尚。那年中秋佳节,继皇后,也就是你母后,安排安朱紫在宫宴献舞。安贵报酬了博得陛下欢心,新创了一种舞,舞于荷叶玉盘。”
“儿臣的意中人是御王慕容彧,儿臣的驸马只能是他,儿臣这辈子只会嫁给他。”慕容裳扬起红唇,下巴微抬,端倪如画缭绕着天生的傲气。
慕容辞猜到几分她的心机,道:“乔妃,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
慕容裳喜不自禁,眉开眼笑。
“没事,没事。”
“安朱紫和那些事有关?”
乔妃板着脸冷冷道:“昭华,母妃不是说御王不好,不是反对……而是你父皇尚在静养,你急着去求你父皇赐婚,不奉养父皇,这是不孝!”
“那能够先赐婚,等父皇龙体病愈了再停止大婚之仪。这不是分身其美吗?”
“实在,御王是良配,昭华嫁给他,于公于私都是一桩好姻缘。”
慕容裳捂着耳朵顿脚,完整不听母妃的教诲。
乔妃又道:“安朱紫也是个不幸人。她的近身宫女柳眉是她父母从教坊买返来的舞伎,年纪颇大,教安朱紫几年舞。安朱紫很有悟性,才学成那柔舞绝技。”
如果如此,安朱紫对年幼的慕容辞动手就有迹可循了——为尚未成形的孩儿报仇。
乔妃望着那一丛深红的鲜艳蔷薇,眸色悲悯,“安朱紫郁郁寡欢,偶然奉养陛下,陛下也就不传召她了。”
慕容辞云淡风轻道:“本宫到毓秀殿看望你母妃,宫人说你母妃来皇妹这儿了。”
乔妃笑道:“殿下请说。”
乔妃点头,“安朱紫这手绝技无人能及,是以她每餐进食甚少,保持轻巧的身形和楚楚纤腰。中秋宫宴上,她一支荷叶玉盘舞名动帝京,成为帝京宫舞第一人。陛下龙颜大悦,封赏无数。但是,盛极必衰,乐极生悲。她平生里最风景、最夺目标荣宠便是中秋宫宴那一刻,却也是哀思欲绝的一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