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看看。”
“一个男人的住处不该该这么洁净整齐,仿佛被人清算过了。”慕容辞翻开衣柜,内里叠放着几套内侍衣袍和一条棉被,再无其他。
“你看看小银是否真的净身了。”慕容彧叮咛侍卫。
实在,他们应当坐肩舆去的,毕竟从东宫到宫人的住处间隔不近。不过她向来喜好步行,被人抬着过分安闲,会消磨掉危急感和意志力。
她如有所思道:“倘若小银的出身并非如此,那么长清就是决计坦白。长清是同谋吗?长清是否参与这些疑案?”
“啊?”
慕容辞不解地问:“王爷为甚么猜到小银没有净身?”
慕容辞俄然道:“时候不早了,王爷还不回府吗?”
“王爷为甚么提起这事?”她的脸颊微微发烫,本是通身风凉,忽的满身热起来,“知言没有查验这个。”
她目不斜视,他行动妥当。
沈知言在的时候不说,恰好现在才说!
慕容辞愁闷得快吐血,终究让他分开书架,却没想到变成现在这景象。
慕容辞惊觉靠得太近,往另一侧移了两步。
沈知言和她都没想到这一点,慕容彧竟然想到了,他如何会想到这一点呢?
……
不过,她很快就复苏过来,用力地瞪大双目瞧着书上的字。
不过,这么一尊大佛在这儿,如何能够看得出来?
“走吧。”
慕容彧技艺不俗,一点点动静都能发觉,他们的广袂碰触到天然也发觉了。
不知如何回事,走着走着,他那金线绣蟒纹的广袂碰到她的银线绣夔纹的缃色广袂,在夏夜轻风的吹拂下,玄色广袂和缃色广袂撞到一起,摩擦,交缠,分离,又缠在一起,相互融会,分分合合,离离散散。
他的手,落了空。
是以她好似坐在针尖上,坐立难安,度日如年。
慕容辞是女子,加上手臂受了伤,那里追得上?
“王爷想现在去?”慕容辞悄悄思忖,方才沈知言在,他为甚么不提出来?
“事不宜迟,命人去拿人。”她当机立断。
想起那夜在清元殿、在龙榻前本身主动吻他的景象,想起那湿热融会、唇舌痴缠、气味交叉的滋味,想起他紧紧抱着她好似要把她熔化的度量,想起那淡淡的血腥气,她不由得心神一荡,不知如何的筋骨酥软了,满身火辣辣热烘烘的,热气腾腾。
这时,侍卫返来禀报:“王爷,殿下,长清死了,死在他的住处。”
“我们来晚了,小银的同谋行动很敏捷。”慕容彧拉起床上的薄被和枕头,寻觅能够遗落的蛛丝马迹,“小银抱着必死之心行刺你,或许他事前清算了房屋,把统统相干的罪证毁掉。”
慕容彧发明她的脸、雪颈和耳朵红得诡异,仿佛烛影摇红把她感染的,似夏季流火,若鲜艳夏花,于无声处引诱人。
鬼使神差的,他的大手在广袂的讳饰下悄悄转动,似在寻觅甚么。
她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,他是她的最大停滞、死仇家,他们却步行在同一条宫道上,且行且相杀。
当即,慕容辞叮咛侍卫去缉拿长清。
他拜别以后,慕容辞看向慕容彧,那双吵嘴清楚的眸子清楚写着:你还不走吗?要留下来吃夜宵?
书房里灯火灿烂,快意送来两杯茶,然后退下。
二人分开殿室,暗淡飘摇的光影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