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宗本就够烦的了,玉露又来禀报:“肃王妃递牌子出去,想要看望太后娘娘。”
太后故里临居克日不甚承平,传闻是有冤魂作怪,很多人家受了滋扰不得安宁,夜里有人瞥见鬼火往王氏旧宅飘去,日里说与世人,刚巧一个布衣相师听了去,当众算了一卦,世人闻之色变,以后太后已逝的动静便渐渐传播开来,流言四散,最后也传到了京中。
许莲内心有点堵:“她就不能消停一点,太后陛下和本宫都健在,她这是在哭谁呢。“
那人顿了一下才道:“一刻前才收的八百里加急军报,数日前我军中伏。陛下失落,存亡未明。”
估摸是听出她声音不对,那人吃紧道“娘娘千万保重己身,陛下身济社稷,如此存亡不明于国于战都非常倒霉,虽是密报,但自来便没有不通风的墙,老臣大胆,如有万一,还请娘娘早作筹算。”
透过帘子望出去,除了沈黯个个都是生面孔,许莲叫了起,屏息等着哪位做出头鸟,先和她开口,她已经想好了,谁提太后她就装傻,再提她就发脾气,说破大天去也就是个官方传言,她还就不信了,但等了一会也没人开口,反倒是服侍的宫人都退出去了,这氛围喧闹得有些不妙,许莲有点怂地咽了口口水。
方姑姑还是按了本来的端方,挪了腰只坐了三分之一的凳子,欠身回道:“娘娘折煞老奴了,但有叮咛,老奴莫敢不从的。”
岂料,许莲千算万算,没想到就是如许的人,敢做下如许的事情。
别的也就罢了,肃王妃拿熙和帝来压她,也不知是谁给她的脸,许莲沉了面色:“倒不知那里的谎言,污了肃王妃的耳朵,惑众者当杀。”
太后去后,方姑姑仿佛老了十岁,眼角纹理渐深,出去跪下参拜,春桃扶了,许莲赐座后柔声道:“姑姑不必多礼,母后一去,诸事混乱,本宫年青,只盼着能向姑姑讨个主张。”
这一句话砸得肃王妃直接跪下请罪:“臣妾讲错,还请娘娘恕罪。”
春桃接过许莲写了一半的笺表,劝道:“宫中本就不是藏得住奥妙的时候,现在是肃王妃,明儿个宗亲贵妇又来求见,挡了一次,挡不了次次,总要能一劳永逸的才好。”
“恰是。”肃王妃喜道:“陛下在火线交战,想必也不肯意太后如此辛苦,太后这一走,总有些不知事的觉得是娘娘您......宫中杖杀妃嫔的事也才刚过不久,这话传多了也不好听,娘娘何不劝回太后一表孝心呢,也好让谎言不攻自破。”
许莲脾气一发,玉露低头不敢多言,许莲调度了下情感,感觉犯不着为了旁人堵了本身:”罢了,让太医不必去了,你派人去提点提点她端方吧。“
不知当不当说那就别说了,憋着能死啊你。
崇明殿是内阁议事之处,熙和帝不在,朝中诸事便是他钦点的几位重臣商讨而行。
许莲一笑,又有些惭愧,像方姑姑如许服侍了太后半辈子的白叟,该是赐恩放归故里荣养的,“母后前去,姑姑恐怕得前去照顾着,这......”
玉露这才道:“娘娘说的是,宫中有的是让人无声无息的体例。”
许莲对劲,又诚心肠道:“姑姑放心,故乡的亲人本宫自会办理。”许下繁华一世是她独一能给的承诺。
许莲一听不好,不是前些日子还捷报几次吗,如何说有异就有异了,但还是稳住了问:“产生何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