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那妹夫,是否是现任靖北侯祖宗?”
几个首要人物的形象,曹氏贪婪刻薄不说,何太夫人是人老胡涂了,而靖北侯纪宗贤,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。毕竟大众目光是雪亮的。
纪婉青午膳前接到娘舅传话,说诸事已安妥,下午,便收到各种版本的动静。
她虽被迫认下,先仍尽力卸下任务,纪宗贤闻言心中一松,他便喝道:“即便家里不易,你要借用,可与侄女筹议一番,侄女通情达理,必会同意,你怎可如此?”
曹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,扯出帕子捂着脸放声大哭,“夫君啊!妾身这是迫不得已啊,家计艰巨,妾身想着侄女手头松动,才想着借用些许,毕竟这府里,是大师的啊!”
对方说的是真相,纪宗贤只得点了点头,“是。”
纪宗贤没法,只得硬着头皮出来,他三年前在庄士严手里吃过亏,一见对便利犯怵。
“你兄长侄儿为大周朝捐躯,未几时,寡嫂也去了,你很荣幸,竟然秉承了爵位。”
庄士严是个很谨慎的人,先点了然何太夫人出头,纪婉青“承诺”只是孝敬而非脆弱,然后再次夸大她的明理孝敬。
这些版本大同小异,主题都是靖北侯府夫人出身不显,眼界窄人贪婪,竟然妄图丧父侄女手上钱银财产,鼓动婆母谋夺,侄女亲舅知悉大怒,一状告到纪氏族长老国丈面前,求主持公道。
“还是我这个当娘舅的上门看望,发明了端倪,各式逼问,方才得知本相。”
庄士严嘲笑一声,厉声喝问:“那你奉告我,你袭了兄长爵位,摇身一变成了超品候,是否应当善待兄长遗下的弱女?”
庄士严是煽动听情感的一把妙手,大厅诸人看纪宗贤的目光,不觉产生了窜改,窃保私语渐起。
大春季里,纪宗贤满头大汗,在这个要紧关头中,他灵光乍现,“亲家舅爷,你且听我说,此事我原不晓得,不过昨日听母亲老婆提了一嘴。”
老侯爷笑意已不见,严厉点头,“若此事当真,老夫必定要支撑公道。”
“如此不忠不孝不义之辈,枉为人也!”庄士严公然不愧是琼山书院山长,不脱手则已,一脱手惊人,慷慨陈词一番,将一顶顶大帽子往纪宗贤头上扣去,若扣严实了,恐怕纪宗贤蝉联侯爵的资格也没有了。
话到这里,统统铺垫已经完成,庄士严点头感喟,面带不忍道:“我那外甥女不幸没了父母,现在却遭受叔父鼓动祖母,欲夺她父亲遗下私产。外甥女一贯孝敬明理,虽心中腐败,但唯恐祖母年老,气急之下有所差池,她竟一口承诺。”
话说一半,便被庄士严大声打断,他不再理睬纪宗贤,转过身面向老侯爷,拱手道:“老侯爷,小子敢问一句,如靖北侯府这般兄终弟及者,弟弟应秉承的银财帛产有哪些?”
伉俪俩对临江侯府趋之若鹜,曹氏当然也早早来了,她被吃紧请到前厅,万绿丛中一点红,她是傻眼的,“夫君,这是如何了?为何叫妾身来?”
“大胆曹氏!你还要问?”纪宗贤唯恐老婆掉链子,当即大声喝道:“说!你为何鼓动母亲?让她觉得祖产私产混合,几乎让大侄女受了天大委曲!”
庄士严抱拳长揖到地,诚心道:“我身为外甥女亲舅,怎能忍耐这般,因而,本日便来寻老族长主持公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