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血对凡人有效，哪怕旁人不晓得高氏男人的体质，纪婉青要归去，也是常事。哪怕她并不得宠，皇后也不能在明面上禁止。
玉阶上的皇后目露讽刺，即便浅显良家女子，也不会当众歌舞，可见在昌平帝心目中，这柳姬便是个彻头彻尾的玩物罢了。
夏天衫裙轻浮，她不但污了裙子，就连大腿一整片几近都黏腻腻的。
她坐不住了，当即站起离席，由宫人服侍着往换衣的偏殿去了。
好吧，昌平帝爱的实际是鹿血，这点很多人晓得的。
这小插曲，并没影响台上阶上二人。好不轻易，柳姬一舞罢，昌平帝很对劲，抬手命人赏了。
成了！
扑鼻的血腥味充满全部大殿，高煦没法制止忆起某件旧事，他温润神采终究收敛了，只沉默扫了眼这碗热腾腾的鲜红鹿血。
到了此处，这一碗鹿血谁也不能不喝。
与天子目中模糊现出亢奋之意分歧，他在外万年稳定的温润笑意终究敛了，垂下眼睑，遮住眸中阴霾。
既然她下去了，就有歌舞班子重新筹办，看模样要规复普通了，很多人悄悄松了一口气。
张德海没筹算找其他女人，毕竟主子多年来极讨厌女子，唯独一个太子妃，在大婚后能近了他的身。
她借着随大队紧赶上去的机遇，不经意对队末一个小宫女使了个眼色。
“奴婢领命。”
张德海心领神会，他也焦心，不过只能乘机下去，让亲信设法传话太子妃，让太子妃尽快分开宫宴，到太子身边来。
宫女瞥一眼柳姬妾有大片较着污渍的裙摆，福身请罪后，又道：“不若，奴婢服侍女人去换身衣裙？”
柳姬也顾不上了，从速猫着身子，与宫女一同闪了出去。
高煦微微侧头，瞥一眼侍立在旁的张德海。
一转出前殿，皇后当即抬手，宫人寺人们会心，放缓脚步掉队一截，她低声对胡嬷嬷说：“嬷嬷，你命人多重视着，千万不能出岔子。”
这其中道道，柳姬并不清楚，她兴趣勃勃奉旨下台，选了曲调热烈的伴乐，水袖一扬，便独舞了起来。
坐在一旁的安乐大长公主蹙眉忍了又忍，毕竟低低说了一句，“这等女子，如何有资格入宫奉养君王？”
是的，天子发了话犒赏，谁也不能不赏光不喝，除了早已离席者可避开，在坐很多人面如土色，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坐着。
端坐在末席的柳姬面色青白，她再如何，这方面也是个平常女子，一时只觉胃袋中翻涌，血腥气与惨鸣声让她几欲作呕。
当然，方亭也很谨慎，他先往行宫那边使了重金，探听到昌平帝比来表情极好，方敢凑上来的。
天子对此人还是有些印象的，毕竟，方亭每年都煞费苦心，逮了充足的成年雄鹿献给他。
她悄悄一笑，本身是女的，倒没这些子顾忌。
新奇鹿血于高氏男人而言，是无副感化的烈性春药，对于这类失控的极度欢愉，有人极其爱好，而有人则万分讨厌。
宫女上前搀扶她，不想却带到了桌案上一盏羹汤，泼脏了柳姬大片裙摆。
方亭大喜过望，忙伸谢隆恩，末端，他还奉迎地说了一句，“这五十余头雄鹿，捕返来后，已经心摒挡了一段时候，恰是气血两旺之时，陛下便可用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