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煦干脆利落,领着王瑞珩霍川等人出了阁房,等在内里。
“回禀殿下,这二处停顿顺利,我们的暗探人手正按名单一一撤出。”
因早朝变故,圣旨还将来得及出宫,此时的都城统统如常,贰心脏猛地一缩后,倒还算平静。
掌兵信物、京营通行令牌这些都是英国公需求取的,而陈王,他要拿的是票号的存银凭据,另有一个地下密室的钥匙。
他深呼了一口气,心头却沉甸甸的,此行很凶恶,九死平生也不为过。
二人对视一眼,统统尽在不言中。
外书房备有改换衣裳,他快速脱了朝服,捡了一套最不起眼的换上,晃眼一看,就是个勋贵家老爷们。
诸事安排安妥,人也散了,高煦立足龙榻前半晌,替天子掖了掖锦被,面带体贴,实际眼神非常安静,半响直起家躯,他叮咛孙进忠等人好生服侍,就踱步出乾清宫。
昌平帝被抬回乾清宫,孙进忠亲身把人扶到龙榻上,借着身材的遮挡,悄悄将手里一粒药丸子塞进主子嘴里。
他这些年也攒下不小一笔银钱,断断续续都存在天下最大的“宝庆钱庄”里头,两边商定不认人,只认凭据提取,不过这几笔数额颇大,要尽取需求提早预定。
没错,就是假装。
穿过前厅,沿着大红回廊而上,他到达外书房,屏退统统服侍的下仆,单独进门并回身掩上。
他曾经多么信赖丁文山!后者是陈王府幕僚第一人,若非他生性谨慎,很多奥妙事从不让幕僚沾手,恐怕成果会更糟。
王瑞珩点了点头,安排好轮番陪守的重臣,就出去传太子教令,让内里的人都从速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