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怕张公公不顺着你的话说。”阿笙担忧道。
眼角的余光瞥到程嬷嬷端着碗出去，阿笙俄然心头一动，用心说：“阿哥不喜好程嬷嬷？那行，奴婢去奉告福晋，把程嬷嬷赶出去。”
石舜华好笑，这么点出息还敢跟她叫板？真是鸭子拉板车——自不量力。
石舜华再次坐下：“阿笛，和阿筝一块去煮冰糖燕窝粥。程嬷嬷，抱着大阿哥回房，先给大阿哥喝点水。”
张起麟一秃噜嘴：“爷措置。”
“妾身叫人打孙嬷嬷的时候，又叫张起麟搜孙嬷嬷的房间，但愿能搜出燕窝。”石舜华挤出两滴眼泪，“谁知竟翻出好些您和大阿哥的东西。”
阿笙叹一口气，一副不晓得从何提及，非常难堪的模样：“福晋，福晋被那几人气晕畴昔了，这会儿正在房里歇歇。”
床凹下去一块，耳边传来轻声呼喊。
石舜华循名誉去，一看是李佳氏，顿时神采一拉：“我叫你说话了吗？李佳氏！”
“您这么一通下来，奴婢咳嗽一声，她们都能吓破胆。”阿笙道：“您回房歇息吧，奴婢先去膳房看看。”
张起麟心想，主子一向晓得孙嬷嬷贪婪，都没想到她敢贪御赐的东西，您没看出来很普通：“这大抵就是凡人说的知人知面不知心。”
石舜华心中一动，睨了她一眼：“我没有问你姓甚么。”顿了顿，“既然是你在管，那就说说吧，燕窝如何飞出去的。”
“说甚么？”阿笙忙问。
石舜华扫世人一眼，沉吟半晌。实在是在听世人的心声，然后才说：“张起麟，现在说说吧，到底如何回事。”
剑拔弩张的两方人聚到一块，张起麟带着一众寺人站在两拨人当中。个个低眉垂眼，看起来端方的不能再端方，仿佛石舜华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是她目炫了。
“索相不会吧？”阿笙道。
“说甚么？”太子眨了眨眼睛，听得不太明白，肇事的不是花喇和范氏么？如何俄然变成了孙嬷嬷？
石舜华又问：“四阿哥跟谁亲？”
“就是爷的奶嬷嬷。”石舜华坐直，泪眼昏黄，一脸委曲地望着他，“爷，您是不晓得，妾身问她燕窝哪去了，她不诚恳交代，还一副目无下尘的模样。妾身看不惯就用心恐吓她，你再不交代，我打你板子，你猜孙嬷嬷说甚么？”
“爷……”石舜华听到他甚么都不晓得，立即窜改战略，往他怀里扑。
石舜华：“那不就结了。再问你一个题目，你感觉生恩大还是养恩大？”
“爷，孙嬷嬷不在。”石舜华拦住，吸吸鼻子，用手绢擦擦眼泪。但是她涂了好几层粉，手绢一擦，顿时变成大花脸，比昨儿还丑。
石舜华看她一眼，接着问：“这两年宫里有放出去人吗？张起麟。”
太子望着她的背影咬了咬牙，不得不往南边去。
大阿哥住在毓庆宫，炊事由膳房供应，衣裳由毓庆宫的嬷嬷包办，因而外务府就给大阿哥配八个嬷嬷。
“那花喇和他嫂子够张狂的。”石家端方很宽松，阿笙作为石舜华的大丫环也不敢冲家里的姨娘吼，“都说宫里端方严，可这毓庆宫的端方如何还不如我们家。”
“等等，主子，这事牵涉到索相，我们还是去找皇上把。”阿笙拦住，“刚才您和殿下给皇上存候时，皇上说了，有事就派人奉告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