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袍怪没有应对,只牵着我不疾不徐地往前走去,待又走了二三十步,这才又出声提示道:“前面有石阶,谨慎脚下。”

言毕,他率先回身往山洞里走去。

我踌躇了下,乖乖地走了返来。他已从山石上站起家来,看模样似是规复了很多。

过的半晌,就听得黄袍怪淡淡说道:“走吧。”

不想黄袍怪倒是说道:“能造出如许一条石阶的人,又何必甚么亮光照路。”

许是他现在模样过分衰弱,不像昔日那般可怖,我胆气不知不觉中就壮了很多,又瞧他只望着我不说话,便就有些不耐烦起来,道:“你秘闻到底是甚么,就这般见不得人?”

我这里被他笑得莫名其妙,心中又有些恼,便就伸出脚去踢了踢他腿,没好气地问道:“哎?你笑甚么?给句痛快话,变还是稳定吧?”

“没得亮光啊。”我伸了另只手去摸身侧石壁,又道:“如果要做到最好,就该在这石壁上嵌些夜明珠,也好给路人照个亮光,就跟那波月洞里的石道普通。”

“莫非他们都能夜间视物?”我不由问道。

“肯定吗?”我又问。

如许想着,我咬了咬牙,再不踌躇,大喊一声“我跳啦”,然后便就闭目往黄袍怪身上跳了下去。耳边有疾风刮过,不过就是眨眼的工夫,但感觉双肋下一紧,我再睁眼时,人已是落入他的怀中。

我不由感慨道:“也不知是何方的崇高,竟能凿出如许一条路来,也是本事。不过,还是做得有些不敷,你说对吧?”

“有!当然有!我母亲晓得很多的。”我忙道。

我一看他那模样,不觉有些心虚,忙就岔开话题,问他道:“我就如许跳下去吗?你接不住我如何办?”

我一愣,忙抓紧了崖边杂草,探身往下看去,就见距崖边三两丈的处所,斜刺里长了株山枣树出来,其根部地点竟有一处凸起深切岩壁,竟似是个山洞的洞口。洞口外侧仅暴露尺余宽的边沿,其上又长有杂草,若不细瞧,还真看不出其内另有乾坤。

“世人谁不怕死?”我反问他道,又因方才经历过惊险,心神不免懒惰,话不经心便就出了口,“我若不怕死,被你掳来那天便就直接他杀了,那里还会活到现在!”

“不是。”黄袍怪答道,“我来之时便有这条暗道,直通往山涧底部。”

黄袍怪闻言,眉头微微皱了下。

此言倒是不虚,红袖至今还念念不忘枣树精结的又大又甜的红枣呢!这般看来,鹿妖喜食人肉,也不敷为奇了。不管是被生吃还是蒸煮,若真是落得个如许了局,还不如直接跳下崖去,便是摔死了,也能落得个洁净利索。

他倒是没有放手,单臂扣住我的腰肢,另只手扶了扶旁侧的山枣树,拖抱着我进入崖壁的石洞内。待脚踏上坚固的空中,我这颗心才落回原处,忙从黄袍怪怀里摆脱出来,手直抚胸口,心不足悸地说道:“吓死我了,差点小命就没了。”

“另有这类说法?”黄袍怪问道。

“我接得住你,你才有多少分量。”他道。

我忍不住瞪他,道:“你现在神通尽失,既腾不得云又驾不得雾,我不背着你下去,难不成要同你一起跳下去?”

我正惊奇不定,就听得黄袍怪的声音忽从崖下不远处响起,“百花羞,你也跳下来。”

他那边却还是不语,悄悄看我半晌,倒是忽地轻笑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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