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昂首,通过那破裂的房门,就见着穿一身惨白衣裙的海棠由白珂搀扶着,踉踉跄跄地从外奔来,口中疾呼道:“素衣千万不要伤了公主!公主从未曾迫我半点,便是我落崖受伤,也都是我咎由自取,与公主毫无干系!”

“剑有剑气,伤人更是无形。”他说道,到底是细心把了半晌,这才又抬眼看我,道:“内息倒是无大事,你感觉怎个疼痛法?”

妈的!黄袍怪,你丫死那里去了?

我心中方才一松,不及呼出口气去,忽听得院中传来一声凄楚委宛的喊声,“素衣――”

她一提苏合,顿时把世人目光引到了海棠那边。

我笑笑,截住了他前面的话,“让他们都走吧。不过是曲解一场,我既无事,何必再动兵戈?今儿又是年节里,新年伊始,应以和为贵,大师都乐乐呵呵的,这才是好。”我顿了一顿,视野从他仍滴血的手上滑过,伸手执起他的手掌来,用手帕紧紧捂住了那血洞,低声道:“我才不在乎他们如何,我只在乎你。”

白珂愣了一愣,才吃紧跪倒在地,不露陈迹地将海棠掩在身后,叫道:“大王!海棠女人无辜,她从梨花苑追到此处,一心想拦下素衣仙子,无法体弱,又没法力,实在拦不住素衣仙子,求大王明鉴!”

素衣面上虽另有不甘,却还是帮着白珂把海棠从地上扶了起来,两人一左一右扶着海棠,回身出了屋门。屋里很快便就剩下我与黄袍怪两个,他在我身前蹲下身来,抬眼惭愧看我,问道:“可有那里受了伤?”

倒是海棠那边更奸刁些,从速拦下了白珂的话,又重重一个头磕下去,哭求道:“千错万错,都是海棠的罪恶,非论大王如何惩罚,海棠都愿一人承担,只求大王饶过素衣仙子与白仙君!”

我便抬手捂了心口,轻声道:“别处倒没甚么,只这心口不知为何却有些疼痛。”

“部属服从!”白珂正等着这句话,闻言忙就应下,又低声与素衣说道:“仙子搭把手,帮鄙人扶海棠女人归去。她身子太弱,须得卧床疗养。”

他未回身,只又冷声与素衣等人说道:“你们都走吧,别等我悔怨。”

我心中顿生不祥之感,暗道一声:“坏了!”

母亲曾经说过:对于男人这物种,你便是再爱他,再信他,该骗的也要骗,该哄的也要哄,该贤惠漂亮时就要贤惠漂亮,可该着撒娇使软的时候,你就得撒娇使软!没体例,他们就吃这套!

“姐姐!”素衣厉喝一声,杀气暴涨,眼睛都似红了,“你有何错?你与奎哥哥有约在先,是这恶妇鸠占鹊巢!”她举剑,直冲着我扑来,口中叫道:“恶妇,我这就杀了你,大不了将我这条命再赔给奎哥哥!”

黄袍怪先是惊奇,随即便又打动,反手紧紧握住我的手掌,回我道:“我明白。”

白珂你个傻球,魂都被海棠勾走了吗?离着这么近都不晓得过来拦一下?

我睁眼,就见黄袍怪不知何时来到,就挡在我的身前,用手握住了素衣刺过来的剑锋。他背对着我,我看不到他的神情,只看到有鲜血从他掌心滴落下来,点点猩红。他手掌一震,将那宝剑从中间折断,另只手却以掌做刀,带着万道金光,直往素衣身前斩了畴昔!

他说出这话,顿时把我给惊住了。妈的,修了千年出来,竟然修成了这么个睁眼瞎,也是不轻易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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