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当真?”他又问。

黄袍怪虽变回了本来模样,倒是不肯依饶,见我要走,一把抓住了,问道:“少乱来人,你刚才那般细心瞅我,到底在看些甚么?快说,今儿到底碰到了甚么事?你若不说,待我找红袖问出来,看我放不放过你。”

我又看了他两眼,这才谨慎翼翼地说道:“白日时候桃花仙她们来过……”

我抬眼怯怯看他,不敢再说下去。

“她们说你道行深,怕是已有万年,但是真的?”

桃花仙嘴快,噼里啪啦地答我道:“公主你不是我们这一行的,有所不知,这人间万物非论凹凸贵贱皆有灵性,若能吸得日月精华,用心修炼,再得些机遇,必能脱得浑沌,修出灵根。不过呢,这物种分歧,灵性也各有分歧。有那聪明些的,修得几百年便可得了人形,再修个几千年,熬过了那天劫,便可位列仙班。”

我本想着岔开话题,把刚才那事讳饰畴昔,不想他却不肯被骗,只得半真半假地说道:“厥后还说到修仙这事,说是修了万年的普通早就成仙了,只要那些笨拙的,怕是才仍做着妖。以是,我才想再看看你之前那张嘴脸,瞧一瞧你到底是聪明的,还是那笨拙的。”

我悄悄咬了咬牙,与他筹议道:“你再变回本来那张丑脸给我瞧瞧。”

我感觉这事怕是要瞒不住,他只要把红袖叫出去一问,红袖那小嘴叭叭的,不但会竹筒倒豆子倒个洁净,怕是还要给我多倒出二两来!既然这般,不如先搏个坦白从宽,死道友不死贫道了!

我感觉她说得也有几分事理,纵是黄袍怪那张凶暴丑恶的面孔,瞧起来也像是山里跑的,不像是水里养的精怪。不过,虽如许想,我内心多少还是有些暗影,待晚间他返来时,便忍不住多瞅了他几眼。

“嗯。”他悄悄应了一声,又问:“这我晓得,然后呢?”

黄袍怪却不急,只似笑非笑地看我,道:“少反打一耙,你快些说,免得我使手腕。”

“真有此事?竟另有如许笨拙的?”红袖从一旁问道,满脸诧异,“修得数千年都得不了人身?”

我先向他奉迎地笑了一笑,不露陈迹地今后退了退身子,这才谨慎说道:“白骨夫人说,西边有条大河,河里有个老鳖修了数千年,只才会说人言,连壳都脱不下呢,怕就是个极笨拙的……”

黄袍怪不置可否,仍问:“然后呢?”

“不像――”我话一出口,便觉不对,忙就打住了,松开手向他笑了一笑,讳饰道:“没甚么,你快把嘴脸变归去吧,谨慎红袖她们出去看到,还觉得我背着你偷人呢!”

他一说这话,倒是叫我有些恼了,反问他道:“你能如何不放过我?如何?还要吃了我不成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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