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延之的唇畔泛出笑意。他本就生得俊雅温润,笑起来更是让人如沐东风。瞥见阿鱼手中的紫藤花,才想起阿鱼说要去膳房做紫萝饼,便道:“不是要去膳房吗?快去吧。”
傅延之持续道:“舍妹在府上必然给殿下添了很多费事,如有不当之处,臣替mm赔罪。”
“我没慌啊。”阿鱼一脸迷惑,“姐姐如何这么问?”她认得这个侍女,仿佛是太子屋里服侍的,名唤晚妆。
阿鱼这才晓得宫里出了这么大的变故,徐皇后竟然被废了。她把紫藤花洗净了沥干,同白糖一处腌着,一边醒面团,一边听那几个丫头闲谈。
阿鱼往垂花门内指了指,“就住在西配房的耳房。”
谢怀璟回府以后,听长侍说傅二公子来了,便和傅延之见了一面。
傅延之一愣:“天然是定远侯府。”
两人刚才相谈甚欢,这个顺水情面太子应是会给的。
“二哥哥,你如何过来了?”阿鱼仰首问道。
傅延之起家施礼,“mm流落在外,家母甚是思念。还请殿下开恩,让mm随臣回家。”
便把那块还没动过的紫萝饼连着帕子一起递给谢怀璟。
傅延之望着阿鱼的背影入迷,好久以后,又情不自禁地一笑。
“宫里不就是那样,一会儿能在云端,一会儿就跌进泥里了。”
恰是备膳的时候,膳房忙成一片。阿鱼刚来太子府,他们都不熟谙,看她打扮得洁净划一,都猜她是太子跟前奉侍的。便有个妇人擦了擦手上的油,走到厨房门口,殷勤地问阿鱼有甚么事。
阿鱼走出膳房。
阿鱼回顾一望,才发明谢怀璟就在她身后。她嘴里咬着满口的紫萝馅儿,手里也捧着热乎乎的面饼,一时连施礼也顾不上。谢怀璟也不在乎,走到近前,笑问道:“在吃甚么?”
谢怀璟却没有立马承诺傅延之。他放缓了声音,像是在思虑:“随你回家?回哪儿去?”
“mm倒比先前圆润了很多。”傅延之笑道。他记得元日宫宴那天,阿鱼的身量薄弱纤瘦,现在看着倒丰润均匀了很多,脸颊上也长了很多肉。
谢怀璟的眉心忽地一跳,也没有答复是与不是,而是问道:“如何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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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鱼福了福身,“嬷嬷辛苦了。我方才摘了紫藤花,想做几个紫萝饼吃,不晓得方不便利?”
但阿鱼也为燕仪担忧——徐皇后那样受宠,说废也就废了,帝王的宠嬖当真像轻飘飘的云一样,觉得近在面前,实在风一吹就散了。
阿鱼点点头:“去膳房做的,才出锅没多久呢。”
傅延之一本端庄:“都雅。”的确是都雅的,骨头都挂上了肉,身形便袅娜风骚起来。傅延之竟有些移不开眼。很快他又想到,他感觉阿鱼都雅,太子必定也这么感觉啊!
妇人这才让她进了厨房,指着一处灶台:“锅碗调味都在那儿,你要甚么本身取用便是。”
燕仪本姓就姓赵,全名叫赵燕仪。阿鱼便问:“你们说的但是赵选侍?”
傅延之微微放下心。看来太子只把阿鱼当作侍棋的丫头。但他又模糊感觉,阿鱼长这么出挑,迟早要入太子的眼……最好还是想个稳妥体例,带阿鱼分开太子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