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鱼翻开车帘一角，流连地望着内里的风景。
谢怀璟点点头，“那便罢了。”
出门逛了一天，到底有些疲累。用过晚膳后，阿鱼就早早地歇下了。谢怀璟则在挑灯夜读。晚妆给他送来夜宵——四色汤圆，八宝山药，一盘芙蓉糕，一盅冰糖莲子汤。
阿鱼抬眼一望。燕京是与江宁截然分歧的雍容繁华——江宁到处有河家家沽酒，水村山郭酒旗风，是文人骚人最神驰的那一份平平高雅。城中也有卖杂物售百货的摊头，见了客人，也是温声细语地聊着天，不急不躁地讲着价。燕京倒是极致的喧哗热烈，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，摩肩擦踵，人头攒动，卖风车泥人的、胭脂水粉的、古玩书画的，都在扯着嗓子叫卖。酒坊饭店迎来送往，别是一番新鲜的图景。
谢怀璟眸光一闪。他仿佛梦见过这回事——顺安十三年，秋闱试题泄漏，朝中一片哗然。但是厥后清查了好久，也没查到是谁泄了题。
案上灯火如豆，跟着纨扇递来的轻风摆布摇摆。谢怀璟放动手中的书，道：“别扇了，灯都快被你扇灭了。退下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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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妆却没有走。她明天仿佛特地打扮过了，黛眉朱唇，海棠色的袒领襦裙，轻浮的朱红纱衣，堪堪暴露领口白嫩的肌肤，身上还带着不着名的香气。她娉婷走到一旁，拿着纨扇替谢怀璟扇风。
晚妆心头一喜，赶紧转过身，姿势美好地低头见礼，“殿下有何叮咛？”
热乎乎的烧饼入了口，层层皮薄，又酥又脆，大要一层白芝麻别样的鲜香。阿鱼感觉……这脸丢得也不亏。
晚妆咬了咬牙，堆出笑容来，柔声道：“方才婢子颠末阿鱼的屋子，里头没点灯，黑漆漆的，想来她已经睡下了。”
晚妆悄悄咬了咬嘴唇，不甘心肠应了声“是”，正筹算走，便听谢怀璟唤道：“返来。”
真想让阿鱼亲目睹证那一刻。
阿鱼：“……”好丢脸！就她吃两个烧饼！她看起来还是身量最小的……
进早膳时，阿鱼随口说了句：“来燕京这么久了，还没有好好逛过燕都城呢。”
谢怀璟瞧见了，不由笑道：“你如果喜好，下旬休沐再带你出来玩。”
马车行至热烈的贩子，垂垂停下。谢怀璟扶着阿鱼上马车，说：“这边火食稠密，我们下来逛逛。”
要不是阿鱼想出来逛逛，他也不会发明这遭事。公然，阿鱼就应当和他在一起。
向晚时分，谢怀璟终究带着阿鱼打道回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