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怀璟望着那柳絮般的雪沫子, 好久没说一句话。现在他的心莫名地疼得短长, 像被一双手揪紧了,明显呼吸如常, 他却感觉喘不上气来。
“只是……这个季候用不上折扇。”阿鱼感觉这礼送得很不应时宜,更何况太子也不会缺一把扇子,便讪讪道,“要不算了吧……”
一时又为本身的“无用”感到低沉。
谢怀璟睡熟了,却感觉本身瞥见了月光。那轻纱普通洁白通透的月华透窗而入,铺洒在殿内镂空雕花的贵妃塌上。
谢怀璟自昨晚惊醒以后,就再没有睡着。现在瞧见阿鱼站在梅花树下采雪,目光就不知不觉地胶在了她的身上。
次日一早,阿鱼找了个洁净的酒坛子,去收梅花上的雪。自古梅花雪泡茶都极有风味,阿鱼感觉拿这些雪水掺着糯米粉,做些梅花糯米糍,必定也很好吃。
谢怀璟点头。
侍女赶紧出门去找。幸现在天是除夕,赵长侍还没睡下,正和几个内监在一起掷骰子,手边还放了一壶酒。许是赢了钱,看起来容光抖擞的。
谢怀璟的心俄然抽痛起来。像顺从甚么普通,毫无征象地醒了过来。但心中那钝钝的痛感仍旧挥之不去,谢怀璟趿着鞋下床,给本身倒了一杯茶。
他俄然想带阿鱼去一趟江宁。
外头更深露重。茶水已放了好久,喝到胃里都是冰冰冷凉的,谢怀璟却浑不在乎地喝了下去。一杯冷茶下肚,终究感觉那肉痛如绞的感受减退了很多。
阿鱼一脸当真:“燕京的夏季太冷了。”实在江宁的夏季也很冷, 虽不至于冰冻三尺,但倒是沁到骨子里的湿寒。江宁又不兴烧地龙, 以往在家中,阿鱼都要抱着暖炉汤婆子,才气暖暖乎乎地过一个夏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