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帝裹着大氅,懒洋洋的背靠在宝椅上的软枕上,双手捧着一只紫砂茶壶,双眼半瞌着,一动不动,像是睡着了。
“她都跟你说了甚么,竟让你说出那等悖逆之言,的确是猖獗。偿”
中年男人垂下头,“宁海家的闺女只怕是把公主当作了太子爷以往的粉黛红颜,以是就数落了公主几句,那些句子老是有些不堪入耳,皇上您还是……甭听得好,免得肮脏。”
“嗯?”一提到太子这个儿子,燕帝面庞都在发着光,脸上残留的愠怒,瞬息就消逝了洁净。
帐帘被挑开,一名头发斑白,身材高挑,身形清癯,穿戴一身寺人才会穿戴的藏青色官服的男人,勾着头,脚步仓促的行了出去。
燕帝恨恨的瞪了他一眼,继而刹时展开笑容,“这一向只能闻不能喝的日子,实在是太痛苦了,就让朕喝一口,就喝一口,好不咯?”
中年男人嘲笑,“看来还是甚么都瞒不过皇上。”
他忙小跑到了燕帝的身侧,双手一则轻拍起了燕帝的背,二则轻抚起了燕帝的心口,行动谙练,力道拿捏的恰到好处。
“皇上,耳目说了,殿下昨儿个早晨,去巡查西城的城防去了。”元烈伸手拿过燕帝手中已经凉了的茶壶,回身到置放着各种茶叶盒子的茶几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