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听是那位创办女学的长公主,卿如眼中方才燃烧的光芒更甚,没等谨欢反应过来,她的头就磕在了船面上,额头和木板撞击的声音清楚非常,比及谨欢把她拉起来的时候,都能看到卿如女人白净如玉的额头已经红肿了一大片。
“此番谒完孝陵以后就回京了,按理江南官员会齐聚江宁,当今圣驾已经快到江宁,李煦应当已经在了。”胤禔想了想道。
卿如本家姓陈,父亲是个老秀才,靠着在蒙学中教诲孩童赡养一家,家中名下也有十来亩良田,再加上束脩和门生的贡献,日子过得倒也不错。她父母这辈子就她这么一个女儿,还是老来女,当真是捧在手中怕摔了,含着口中怕化了,娇养了十六年,眼瞅着就要许人家了,却没想到祸从天降,被周家阿谁不学无术的给看上了,硬是要逼娶为妾,老秀才伉俪二人不从,竟莫名其妙地鄙人乡收租子的路上被劫匪抢了,伉俪二人当场身亡。
曹寅更是面如死灰,罢了罢了,到时候少不了要让母亲出面,哪怕舍了那张老脸,也得保下侄儿的命来啊。
曹家乃是正白旗的外务府包衣出身,说白了就是皇家的主子,主子叫了,曹寅哪敢不从。路上本来还想刺探一二,从隆科多嘴里问点甚么出来的,哪晓得隆科多竟然一言不发,甚么都没说,直接就拖着他来了秦淮河。到了这儿,曹寅内心就有点底,只怕是哪家不长眼的撞到长公主手上了长公主让他来措置人呢。
曹寅本来正在书房繁忙呢,听到下人来报说是隆科多来了。不管隆科多现现在是个甚么官职,只要他姓佟,是天子的表弟,曹寅就不敢怠慢他,刚叮咛下人泡茶呢,他就被隆科多给拉出来了,甚么都没说,只说是长公主叫他。
“是该死,将本宫当作小倌,那把圣上看何为么了!”谨欢冷颜厉色道。
“行了,说完小事儿,也该问问曹大人闲事儿了,李煦人可在江宁?”谨欢可不肯意玩拖泥带水,如果阿谁甚么狗屁姓周的晓得了动静跑了呢?不管三七二十一,先把人抓了再说了。
倒是刚秀士五人六,这会儿瑟瑟颤栗的小厮内心又安宁了一些,不是太子殿下就好,只是看这架式,必定也是宗室中人啊。
要说这类当街喊冤的戏码吧,谨欢还一向都没碰到过,毕竟她出宫也是微服,没人晓得身份。只是哪晓得头一回遇见这事儿吧,竟然就顶了胤礽的身份,谨欢顿时有点不美意义起来。
“回殿下,此乃主子弟弟的儿子,此番冲犯殿下,罪该万死。”曹寅无子,只要二女,以是弟弟的几个孩子在曹寅看来与亲生的没有不同,故而就过分放纵了一些,再加上家中另有个宝爱儿孙的老太太。哎,想到这里,曹寅只觉悲从中来,竟然胆小到冲犯了皇家,莫说长公主夙来不是个好性儿,就是万岁爷那边只怕也不会轻饶。
“去把李煦给我带过来,对了,如果那甚么相干人士都在的话,也都一起带过来吧,如果不在,明早安排人去拿人,曹寅,你跟隆科多走一趟吧。”胤礽三人在曹寅出去以后就一向隐在谨欢身后,谨欢没有点明三人身份,曹寅此时心神巨震,也没有在乎到,故而听到这话以后,就跟着隆科多又回了曹家。完整没有想到,方才的画舫之上不但有长公主,另有太子和两位阿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