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白的袍角自屏风后飘出,一念走到梁澄身边,将人搂进怀里,嘴唇如有似无地轻碰到怀中之人的耳背,低声道:“师弟,我内心好欢乐。”
“嗯,我晓得。”梁澄转头,吻住一念的嘴唇。
“石尚书,您看这……”
旨意很快经过驿站派往各地,天子要娶几个老婆百姓们不体贴,但是今夏不消血肉分离,倒是一件大丧事,梁澄的名声本就不错,现在更是如日中天。
如许的大动静,天然也传到了燕河行宫,梁济前脚方才施礼,后脚便有人吃紧来报,梁澄不顾群臣反对,拔除妃制。
……
石光远抚了把白须,道:“待老夫求见陛下。”
梁澄眉尾一挑,有些惊奇石尚书对他今早有违礼法的旨意竟然不是非常抵抗,对方所虑,恰是朝堂民气不稳一事。
梁济的脸当场就黑了下来,哥哥竟然为了那妖僧,连后宫都拔除了!
“谢陛下体恤。”石尚书不卑不亢谢过,缓缓落座,脊背天然挺直,恰是老松尤有劲节。
见一念这儿刀枪不入,世人又看向石尚书,此人朴直不阿,又最是看重礼法规矩,大师都觉得他会站出来反对梁澄,成果对方从刚才道现在,竟一句话也没有,手里端着玉笏,低头深思。
“教员但是为了拔除妃制一事而来?”
一念亲吻的行动微微一顿,道:“我本来考虑过荣王的子嗣,不过他到底还小,起码也得等个七八年,朝堂上和修漱心那儿只怕拖不了那么久,为今之计,也只能寻个合适的机会,从不世阁里挑个根骨好的弃婴抱进宫里,只说母亲是个布衣女子,身份不适入宫,最后难产血崩而亡。”
“说甚么?”李后心知梁澄的身材状况,只当梁澄此举是为了护住奥妙,倒也了解,只是有些奇特梁济的态度,她这小儿子随了她,心机深沉,小小年纪就能不露声色,也不知为何此次反应如此狠恶。
不过因为梁澄没法留下子嗣,当年她才会狠下心来,决订婚手结束梁澄的性命,哪想到这个被她视作缺点把柄的孩子,现在竟然成了天子。
幸亏人又返来了……
一念回以一记高深莫测的眼神,嘴角不着陈迹地微微一勾,双掌合十道:“陛下既有定夺,我等臣子,自当谨遵圣谕。”
梁澄:“教员不必多虑,朕不过弱冠之龄,荣王也才十岁,此事倒也不急,何况旨意一出,这皇后也没那么好选了。”
这时也有几人向一念围了上去,开口刺探道:“也不知陛下此念是何时就有的,此等大事,我等事前竟未曾听闻涓滴风声,国师大人深得陛下信重,伴驾摆布,可知陛下这回是……”
散朝不久后,梁澄回到勤政殿,还没喝上几口茶,侍监便传石尚书求见。
石光远的行动很快,除却礼部尚书一职,还是卖力草拟圣旨的中书令,梁澄盖过章后,还需经过门下省审议,本来的门下侍朗本是安国公侄婿,二皇子被禁后,梁澄汲引了曾经的太子府属官方文曜,方文曜出身岭南边家,往上三代,出过很多明相,可惜文帝时遭人构陷,家道中落,举家避向岭南,直到方文曜这一代,才略微规复一些元气。
这番话不啻于一个惊天秘闻,梁济快速起家,难以置信地望着李后,低声惊叫道:“母后你说甚么?哥哥他……如何会……会没有子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