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,”老二的身材一念筹算等梁澄出了月子再说,因而坦白道:“虽说身子不如老迈结实,以后好好保养,长成后就没事了。”
“殿下,产房毕竟肮脏,不若殿下先去看看小皇子?”
梁澄已然忘了言语,一念的目光如同无边无边的海水,将他包裹了起来,在这份浩大深沉的爱意面前,他除了沉湎,再也找不到别的前程。
小婴儿包在襁褓里,浑身软得仿佛没有一根骨头,梁澄有些手足无措,神情严峻得像是抱着个火药包,小婴儿刚喝完奶水又睡了畴昔,小小的嘴巴微微张着,还不如梁澄一个指头大,红嫩的舌面上模糊可见一丝奶液,眉毛淡淡的,眼睛鼻子也小小的,睫毛倒是很长,五官藐小精美,看着像个女娃娃。
梁澄点点头,伸手碰向老二,几近不敢用力地轻抚了下老二肉呼呼的小拳头,成果手指就被那小拳头包进手里。
一念望着梁澄的眼睛,持续道:“我路子繁花,遍阅人间的好色彩,却未曾落下一眼,一半是因为削发人的清心寡欲,一半倒是因为你。”
明元帝上位后杀光统统兄弟,然后扣到滕王头上,梁澄的兄弟也都死的死,禁的禁,只剩梁济和十公主十一皇子这对龙凤胎,不过他们都还小,连书房都没出,这宗人令常王,还是僖帝时的堂兄,一向冷静无闻,在宗人府领着个先差,落拓度日,倒是活得最久。
满月宴后,梁澄决定将两个孩子的身份昭告天下,他先让人传了礼部尚书和宗人府宗令入宫。
孩子抱走后,两人又说了会话,梁澄睡意上涌,很快便堕入梦中。
一念固然也是彻夜未睡,不但不感觉困,初为人父的高兴反而叫他精力百倍,对着梁澄又亲又摸了一番,这才恋恋不舍的上了早朝,以后也一向心不在焉的,下了朝后当即赶回含凉殿,将堆积的奏折摆在塌边的案上,一边措置朝政,一边时不时昂首看看梁澄宁静喧闹的睡颜,一双黑眸仿佛落了星辉的月下湖泊,盈盈清波,柔光泛动。
梁澄也不见怪两人的失态,任由他们心中猜想,脸上只摆着深沉莫测的神情,等着二人反应过来。
”奴婢薇娘。”抱着小皇子的乳母跟着双膝一曲,毕恭毕敬回道。
“谢天谢地……”要不是在外人面前,梁济差点双手合十对天一拜,他故作沉稳道:“行了,你下去吧。”
“别急,他刚喝完奶水,应当不是饿的,估计是尿了。”一念心中瞪了眼哇哇大哭的老迈,无法道,将候在外间的宫女叫了出去。
梁济点了点,诧异地盯着大皇子,嘴里顺口问道:”你们俩叫甚么名字?”
一念眸光一柔,声音又低又柔,仿佛这四月天的熏熏微风:“取次花丛懒回顾,半缘修道半缘君。”
他又看向一念怀里的老二,眼里顿时涌起心疼。
氛围恰好,这时一声哭泣惊雷般炸起,本来是梁澄怀里的老迈缘道,梁澄当即没了持续亲吻的心机,慌手慌脚道:“这是如何了?道儿如何哭了?”
”他如何不吃了?”
这俗世的嫡亲之乐,大略连天上的神明亦没法全然顺从罢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