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……到底过分费事师兄,”梁澄点头道:“以后我多跟着师兄练练,就会了。”
李度秋眼里溢出痛苦的意味,“你母亲不肯见我,我觉得此生便是一别两宽,再无干系,只是现在我见到你,有一事要问你母亲,她不肯见我,你替我向她带句话,她若还是不肯见我,就当我没说。”
一念方才向后一退,梁澄便没法从镜子里看到一念的脸,天然也就没看到对方脸上,沉默的神采。
屏门被悄悄推开,流云飞月一一而入,单膝跪道:“见过少爷。”
“多谢圣上垂怜”梁澄轻笑,对飞月道:“安喜平已走,此后你二人轮番卖力船上庶务。”
“不知李将军深夜前来,所为何事?”
一念放下胸口的执礼,两臂随便垂落身侧,足尖微开,看似漫不经心,倒是一个能够随时起势进犯的姿势。
一念缓缓地把头发都收进手里,不自发地放慢行动,手指在和婉的发丝间穿越,神情间非常享用,“我听人说,头发又细又软的人,性子也软,我看师弟,性子就软得不幸敬爱。”
木梳顺着他满头乌发梳下,他从恍惚的铜镜中,看到师兄低垂着眉眼,像人间最慈悲的菩萨面相,嘴角噙着暖暖的笑意,在泛黄的铜镜里,看起来就仿佛融融的春日。
“嗯,师兄你随便。”梁澄从速点头。
梁澄有些哭笑不得,“这如何能信,师兄只是还未曾见过澄心心硬的一面。”
一念苗条洁白的手执起镜前的木梳,梁澄能感到师兄在给他解开辟带时,指尖拂过他的后脖颈,顿时带起一层鸡皮疙瘩,梁澄也不知为何他会如此严峻,只感觉浑身都硬挺挺的,仿佛下一刻就要崩断。
一念此时已换上和顺的笑意,“师兄能够每日为你束发,如何?”
俄然,一念的指腹拂过他的耳垂,梁澄顿时一个激灵,屁股分开坐垫起了起。
二人皆不提安喜平之事,梁澄正要重新端起碗筷,手却被人拉住。
飞月起家道:“圣上叮嘱少爷,游历不比宫中,命部属好好庇护少爷。”
梁澄神采一黯,这时流云的声音从门别传来,“少爷,飞月昨晚已到。”
梁澄收敛神采,披上罩衣,道:“都出去吧。”
梁澄昂首,就见一念目光暖和地看着他,脸上仿佛带着一丝嘲弄的味道,因而便讪讪地放动手里的发丝,道:“忸捏,竟被这三千烦恼丝难倒了。”
梁澄因为体质题目,自来不喜别人奉侍洗漱,因而在流云将热水牙具带出去后,便让二人退下,自行梳洗起来。
好大声!
“师弟但是不会束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