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陀看向一念身边神采有些惨白的青年,道:“不错,善见法师对二位的身份有所思疑,才叫贫僧尾随二位,我等却无任何歹意,不过是为了肯定二位是否真的分开。”
这时梁澄开口了,用心轻视道:“四皇子如何看得上一个小小的关外权势?”
好不轻易练到这等境地,此番一役,只怕跌入二流,可爱,总有一日他鬼陀要那两人受尽折磨,死无葬身之地!
鬼陀狼狈地趴在地上,咽下嘴里的腥甜,一昂首,喉间就迎上冷冽的剑尖,受方才真气荡漾,剑身还是嗡嗡作响,随时就能见血。
“若把我晓得的都说出来,你莫非就会放过我?!”
梁澄从未见过酷刑逼供的场面,一时有些不适,移开视野不敢再看,只是他晓得此时不是行妇人之仁的时候,因而并未出声禁止。
梁澄再也问不出甚么,这时一向沉默的一念开口了,“你们是血罗汉甚么人?”
梁澄也听过血罗汉的名号,只是对当年的腥风血雨不甚清楚,见一念仿佛对这一段江湖陈年公案非常体贴,不由猜想其间启事。
不等他猜想,一道清润却冷凝的声音问道:“你是方才善见身后跟着的和尚罢。”
“甚么?”鬼陀一时不查,暴露一丝惶恐,当即故作平静道:“血罗汉十五年前就叛出佛门,作歹多端,为正道所不容,早已身故道消,我和他会有甚么干系?”
一念嘴角勾起一道弧度,眼瞳里闪过一抹红芒,斯须间复又隐去,手腕微转,剑尖指向鬼陀右脚脚踝,轻声细语道:“你若再不坦白,待我斩尽你四肢,再废去功力,你就成了个彻头彻尾的废人了。”
成果一念下一刻就毫无前兆地脱手了,只见剑花微闪,鬼陀还来不及惨叫,右手手筋就被挑断。
“少侠有所不知,火涂手上有节制那些前来求子妇人的手腕,通过这些手腕又节制了大半个安徽宦海,只是是何手腕,这我当真不知。”
“我的确是个假和尚,”鬼陀非常机警,道:“那善见到底是不是我就不晓得了,我不过是拿人财帛,替人卖力罢了,至于卖主有何目标,却不是小的能多嘴的。”
此人究竟是谁?
梁澄因这一变故,行动稍滞,鬼陀抓住马脚,正要破围,一念却不会让他得逞,足尖轻点,飞身而起,双袖似流云挥卷,一卷护住梁澄,一振拍落鬼陀,然后揽着梁澄,去势不减,抽剑出鞘,灌入真气,一柄浅显的铁剑顿时也溢出凌厉锋芒,似重莲层层绽放,清光秀洁,却包含着刁悍霸气,以石崩山裂之势将鬼陀层层埋葬其间,再也转动不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