甘州问了这些后，又回身对蒋三公子做了个揖，道：“小人有一事不明，不知蒋三公子可愿释疑？”
但是他也不过是这一场诡谲迷局里无足轻重的棋子罢了。
蒋则瑜冷哼一声，将手中的茶盏往案上重重一放，道：“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，难怪国师大人只派了你一个小喽啰过来，不过，别觉得自家主子有些了得，就觉得一条狗也能够对着朱紫狂吠。”
这赤金石并不是天生地就的矿石，而是蒋家人往铜内里浇了特别的质料制成的，公用来刻制家徽的。
“不敢，”甘州却并未被对方的气势摄到，目光平允道：“恰是因为信赖蒋家的秘闻，这才直白问出，以免将来生了曲解，平白叫那些小人钻了空子。”
锦鲤巷里住着很多朱紫，又在天子眼皮子底下，按理对方不敢闹出太大动静，但是为了以防万一，梁澄还是让程顺多派些保护扼守。
姚正坤语气严肃，眼角却忍不住瞥了眼坐在堂下的安国公三子蒋则瑜，又觑了眼国师大人派来的部下，内心的算盘打得噼啪响，看来刺杀国师大人的刺客十有□□就是蒋野生的死士，二皇子这是没推测刺杀失利，因而从速找个替罪羊过来，好把本身给摘出去。
甘州在内心撇嘴，他可不是国师的收下，面上不显分毫，回身看向赖满：“你是在哪家赌，又是哪一日输的钱？”
只是这如果摊上夺嫡之争，那真是十条命都不敷他玩的，眼下他最好还是“秉公办理”，好好地审审堂下的犯人，审出甚么成果就是甚么成果，至于哪方权势要拿这做文章，参到陛上面前，这就不是他能管获得了，到时自有刑部的大爷来接这个烫手山芋。
彻夜对于一些人，必定是个不眠之夜。
“天然天然，这是天然。”姚正坤连连点头，接着又看向赖满，厉声喝问：“你可知那人是谁？”
赖满迎上甘州清冽的眼神，浑身就是一抖，他移开视野，舔了舔嘴唇，道：“小、小的是四日前赌的，在西城八井巷里的运来坊。”
以是这京兆府府尹，固然在京中没啥实权，管不到哪去，但好歹够津润啊。
赖满：“我刚出了赌坊，那人就找上我了，当时已经是夜里申时，我也看不清，只记得是个三十来岁的人，穿黑衣，哦，对了，鞋子上绣着松鹤凌云纹，是银丝边的，小的当时就想，光是这双鞋，就够我还债了……”
“说，你何故盗走蒋家家徽的模具和赤金石？”
“好，好，你是国师大人派来的人，想来对你也是信赖有加。”
蒋则瑜见他暴露受辱的神采，这才闲闲道：“罢了，本公子何必与一介贱奴计算，奉告你家主子，本府比来几日阖家上山礼佛，这才着了家贼的道，国师大人如果不信，便参到陛下那去吧。”
甘州到底年青，固然有些历练，但是还达不到不露喜怒的火候，闻言神采就是一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