亭欢看了一眼酥姬身上那件杏红色绣虞美人的亮缎夹丝棉袍,俄然一时髦起道:“不如我帮母亲画几身标致衣裳吧!下回母亲到天衣阙里找裁缝做出来就好了!”
实在亭欢内心的纠结说不出口。
亭欢却饶有兴趣的磨墨蘸笔在宣纸上画着,扣儿出去道:“太太,蜜斯,有人送东西出去……”
酥姬正要发问,却闻声身后传来鼓掌之声。一转头,杨勋穿戴一件天青色缎袍披着墨色丝棉大氅走出去,宽眉朗目一身神采儒雅。
歌令脸更红了哇哇叫:“千春你打趣我,我好久都不唱歌了!”
“这个土如何是红色的?……”她玉白的手一指道。
“无妨的,我们大爷说了,这里有一本小扎记,内里写了每莳花的称呼和养植方法,尽管照着做便好,若蜜斯还是不放心,我们府里每半个月来人帮着摒挡一下也是顺手的事儿!”
歌令听了嘻嘻一笑,亭欢只笑着嗔看她一眼。
亭欢点头道:“我也没有,我都不晓得她会唱歌……”
一个倒挂眉的红脸小厮笑眯眯道:“不是盒子,我们大爷说南宫蜜斯的院子清算的好生利落,但是缺了点花草,现在就要开春了,让小的送几盆花过来……”说着用手指了指门外,亭欢探头出去一看,一辆板车正停在门口,上面摆了有十来盆各色花木。
“杨公子!”酥姬文雅见礼,然后是亭欢。
“听歌令唱曲不该在这四方的天井里,应当在清潭飞瀑、奇花幽草中一叶木兰舟上,再不济也得是一艘画舫,泊在河中心才行……不如勋这就叫人备船去”
大师都围着花草东瞧西瞧,院子里的花都是千春和歌令打理的,之前结露堂的花草富强,她们俩跟着二堂主学过一些,歌令指着一盆形状独特的盆景道:“这个海岛珍珠黄杨好!可算是佳构了!”
“上面色彩偏红的叫赤玉土,这是世上独一要费钱买的土,最上面一层红色是火山石,透气都雅,这珍珠黄杨可难养呢,说它娇贵吧,它发展在海岛的崖缝里的,不怕海风不怕骄阳,若说它不娇贵,谁知移栽返来就恰好养不活呢!”
“都城第一歌姬!”这是杨勋给她的极高赞誉。
没想到高雅的杨公子也说风就是雨的。
亭欢放下笔走出去,店堂里两个青衣小厮白净有礼,一瞥见亭欢就鞠躬“南宫蜜斯好!我们是杨大学士府上杨大爷派来的,有点儿东西要我们送来……”
亭欢看了酥姬一眼,有些无法,酥姬明白,在她耳边道:“没事的,你还那么年青,之前元宵、上巳、七夕甚么的都未曾过过,现在出去玩玩也是应当的,杨公子是个斯文人,没事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