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然,桓瓖无言以对,叹口气:“如此,我留下来看管便是。”
“不过是看一步走一步罢了。”我说。
“子泉去做甚?”公子到了我跟前的时候,他看着桓瓖拜别的身影,有些惊奇,“他不在圣驾旁陪侍么?”
我有些无法。
因得皇后去明秀宫时,带走了包含殿中将军在内的很多内卫,天子这仪仗,看上去非常拼集。跟从在身侧的近侍之官,最高的便是公子,但他也未曾穿上官署里的官服,走在一旁,甚为不伦不类。
中间的铜灯树上,灯火在枝条般的灯台上闪着琳琅的光,高凹凸低,将公子的目光也映得灼灼。
“天然不止。”我说,“长公主会去联络宗室藩王,纠集兵马威胁秦王,以防其拒不退兵。”
如果是那样……
豫章王摆摆手,黄门侍郎孔珧见状,即与一众谒者出面喝止,殿上的人这才垂垂温馨下来。
看去,只见是公子。
豫章王讶然,怒极反笑。
豫章王用天子的调子,缓缓地说了些先前议定好的安抚之言。
“不过感慨。”豫章王神采随和,就在我狐疑他穿龙袍上了瘾不想脱的时候,他看了看天子那边,道,“接下来,我等该如何?”
“受命?”公子更是不解,却没再问下去,看着我,道,“圣上已经登上御驾,就要往太极殿去了,他方才还问起你。”
“秦王如何说?”豫章王身上披着裘衣,一副怠倦不堪的模样,缓缓道,“他入朝了么?”
杜良应下,但不久,内里又传来些仓促的脚步声,未几,杜良的声音又响起:“陛下,秦王回应了。”
“秦王并未这般说。”谒者道,“秦王说,请陛下派二人到秦王帐中商讨撤兵之事。”
我说:“子泉公子奉圣上之命镇守寝宫。”
“何事?”我问。
我心想,至于目标,当然是为了把秦王踢走。
所谓百官,实在并不止百人。这般大朝,当朝九品以上京官皆须朝参,人数可达千余。不过这些人当中,大多是安排,在殿前按官职凹凸列次,而有资格站到大殿之上的,只要四品以上高官,不过数十。
我说:“就算秦王拒不入朝,于太极宫亦已无妨。现在天下都晓得了圣上病愈之事,稍后便可公布诏令,教秦王退兵。如果不退,他便是有了谋反之实。”
“一是豫章王,另一人……”谒者踌躇了一下,仿佛本身也甚为不解,道,“另一人则是一名长公主府中的侍婢,叫云霓生。”
殿上已经点起了无数灯烛,照得亮如白天。
桓瓖失职尽责,那寝殿一向流派紧闭,豫章王被簇拥着回到内殿的时候,天子仍躺在榻上,与先前无异。
蔡允元守在中间,看到我,微微摇了点头。
我愣了愣,只见是一把短剑。这是一把名器,叫“尺素”,是几年前公子重金购来的,他一贯爱好,作为平常防身之用。
我想了想,感觉天子现在还未复苏,让豫章王持续假扮倒也是不错,起码可制止甚么人俄然闯来。
“如此。”桓瓖点头, 却瞥着我,暴露猎奇之色, “可你说不成任由外人打搅, 那么那蔡允元蔡太医如何又进得殿中?”
我一愣,半晌,有些啼笑皆非。
我出去开了门,杜良领着一名传话的谒者入内,在龙榻前施礼
固然晓得在那殿上不会有甚么乱子,但当我跟着御驾回到寝宫,仍感觉松了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