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”我惊奇道,“如何人赃并获?”
侯钜开初还觉得他说得还是庖厨,但发明火光的时候,也明显吃惊不小。他一边喝令救火,一边仓猝跟着仆人跑门,但没多久,他似想起甚么,又折了归去。
侯钜到底是个放不下的人,即便手中这物什是那能陷他于绝境的罪证,他也舍不得就如许让它毁去。
“陆氏?”我讶然,“是来走亲戚?”
“自是跟万安馆。”小莺对劲地说,“他们又不是傻子,夫人卖得那般便宜,不来万安馆来买却到那边去买?且郭老迈倒是守诺,固然人不见了,订的货却仍每日送来,光是鱼糕就卖出了上千斤!馆中的吃食,在寒食节前就全卖光了。”
在雒阳的时候他就喜好如许,每逢出门,必然打扮得好似求偶的雀鸟普通,惹人谛视,以备拈花惹草之需。
小莺点头,道:“夫人这可想错了。夫人可还记得杨申述他是司盐校尉的亲戚?侯钜为了讨情,连杨申也说了出来,司盐校尉随即将杨申怒斥了一顿,半点情面也没给。厥后我听人说,杨申与司盐校尉底子算不上甚么亲戚,不过个姻亲的远房。此番司盐校尉过来,也是他巴巴贴上去攀干系。司盐校尉初来乍到,本来要住到县府里去,因得那遇袭之事,狐疑侯钜有歹意,故而住去了聚贤居。”
我点头:“恰是。”
我笑笑:“那可一定。”
“你去将那些人拖住,越久越好!”他仓猝对何氏道。
“司盐校尉!”小莺道,“虞氏对司盐校尉一行接待得可殷勤了,虞善将最好的船都驶了出来,排了半边江面!我等昨日在边上,看到虞公子和虞氏的女眷都在。”说着,她迫不及待,“不过我要说的可不是这些。夫人可还记得前些日子,那些客商在堂上闲谈时,有人说司盐校尉甚是姣美么?”
我眉头抬了抬:“哦?”
我躲在院子的树丛里,能瞥见侯钜听到这话事,侧脸上面色一变。
我点头,心中仍想着我那些丧失的财帛,难过非常。
我感觉此事当真风趣,若论勾搭,那个能比虞氏勾搭更大。可见沈钦到底也是个明白人,晓得甚么能动甚么不能动。
心中不由有些欣喜。桓瓖不愧是被我带着干过大事的,究竟学到了些鸡贼的本领,晓得抓住机会浑水摸鱼。他愁着没有来搜县府的机会,我奉上一个,他顿时就抓住了。
我又拿起杯子,喝一口茶:“这司盐校尉公然了得,也不晓得他接下来如何安排,还留在海盐县么?”
寒食节就在两今后,闻得此言,我心甚慰,浅笑:“本来如此。”
我笑笑:“如此,你操心了。”
我叹口气,道:“非我固执,只是那日先夫托梦与我,实在让我忆起了很多畴前之事。每到寒食,他总要亲手做好香糕,带我去踏青。我常常看到那般热烈之景,便总要想起这些来,心中难受。倒不若留在这庵中,伴以青灯古佛,倒是安好。”
他要分开,我天然须得跟上,穿戴一身玄衣倒是不好行动。因而我躲在院子里的树丛后,将那身粗布衣裳拿出来,正筹算换上,俄然,又听得一阵喧闹。望去,却见是何氏仓促走了返来。
桓瓖那浮浪货。我心想。
“不是。”小莺道,“那日除了司盐校尉,另有陆氏的人也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