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也跟着他的目光瞥去,才走神,公子忽而朝我低头下来。
“青玄。”这时,一个大汉走过来,笑笑地将我高低打量一看,看向青玄,“这就是你那裱糊?”
“这室中除我以外只要你,不盯着你盯谁?”他说。
“是啊,表公子!”青玄看了看四周,将声音抬高,“沈太后做主定下来的,长公主可气死了。”
莫名地,我听得此事,心中倒是仿佛摆脱了普通。
我望着他,不由感觉幸运满满。心不住的撞着胸口,却似被温软的物什裹着,一瞬一息皆是贵重。
时而,他带着我骑在顿时,我抱着他的后腰,驰骋过无边无边的荒漠。
“哦……”我应着,过了会,问,“表公子情愿么?”
“是了,另有一事。”青玄一提及来就打不住,满脸八卦之色地说下去,“表公子要娶南阳公主了。”
东平王此人, 对我而言并不陌生。
梦得最多的,是公子。
一时候,谁也没有说话。
公子玩弄着我的手指,眼睛谛视着我,似在打量。
“见过。”青玄道,“两日前他还来了邺城。”
驰驱一整日,我已经累了。又等了一会,不由感觉困乏,我将胡子摘了,擦洁净脸,躺到榻上,筹算眯一会。
“我么……”公子慢条斯理,伸手来摸了摸我的头发,“见你这屋中还亮着灯,恐你华侈灯油,故而迩来看看。”
“那又如何,皇太子尚在襁褓。”青玄道,“沈氏的人,圣上最倚重的就是表公子了,此番亲征,圣大将表公子也带上了,现在表公子就在圣上大营。”
他说话声音大,四周来往的仆人都朝我看来,尽是猎奇。
公子的目光停了一下,倏而潋滟生辉,唇边绷不住,扬起浅笑,似甚为对劲。
我说:“沈氏已经出了两代太后,再往宫中送人,莫非不怕朝中贰言?”
“睡吧,”他的声音如同东风拂耳,“我守着你。”
我讶然:“他怎会来邺城?他不是太子太傅?”
我:“……”
我被他看得有些发慌,道:“盯着我做甚?”
“太后说圣上子嗣薄弱,要朝廷为宫中采选。”
“他啊,当上了车骑将军,还封了临晋侯。”青玄笑了笑,“他家现在可风景了,一家都封了侯,也甚得圣上喜爱。”
我心想,归正他不动手,长公主就会动手,不过比谁先翻脸。
警悟心起,我俄然展开眼睛,却发明公子正坐在榻旁,正给我掖着薄被。
我气愤不已,最后一场梦,是我回到海边的宅中,将那甚么误人后辈的香闺十八术扔到火立烧了,以雪铩羽而归之耻。
我惊诧。我说方才说话本已学着男人决计放粗,没想到这裘保倒是细心,竟窥出了些端倪。
幸亏公子没有走远,他就在堂上议事。
“为何?”我问。
我反将他的手拉过来,也在那上面吻了吻。
“有甚愿不肯,那但是公主!”青玄说着,叹口气,“倒是我们公子,唉……你说淮阴侯也是做得出来,桓沈两家多年来同气连枝,他也下得了手。”
如果我还喜好着他,此时该当会很难过吧?
“你……”青玄指了指我的面上,“怎有块斑?”
我:“……”
我看着他,眨眨眼,道:“我想等你返来再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