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我不晓得。”公子道,“我也不过是听人提过两句他的来源,详细之处倒是不知。”
“周珲与东平王私交甚好。”公子道。
我点头,拥戴道:“就是。”
我说:“那么公子觉得是何人?”
公子一愣:“为何?”
连青玄都看不出马脚,我放下心来。
“你感觉这般不成行?”
公子没好气地瞪我一眼, 少顷,深吸口气。
“就在营中。”
“看了,东平王也去看了。”
“东平王虽行事倔强贪权,但他就算故意篡位,必是行事谨慎。你看畴前他倒旁氏时的行动,皆审时度势,就算是最后动手,也谨慎翼翼,等闲不肯出头,以便随时摘清。圣上此番遇刺,回朝最受驳诘的,必是我、逸之及东平王三人。他就算想捞好处,也不会舍得将本身置于此境。”
公子沉吟半晌,道:“你说的确是明路。我到了雒阳,便让人去查。”
沈冲皱着眉,转头对公子道:“此事蹊跷,我等须得去看一看。”
公子想了想,约莫感觉有理,没有再辩驳我,却道:“只怕就算有了尸首,他也仍会落个弑君罪名。”
“不必有人信。”公子冷冷道,“我自会亲手成果了他。”
我说:“死无对证,怎就科罪了?”
我说:“只怕不待公子脱手,那真凶已经翻开结局面。”
公子看着我,没说话,俄然靠近前,伸手捏了捏我的脸。
我瞅着他们二人的身影,心中想, 青玄行动倒是快。我本来想着他又要压服唐荃又要去地里挨个翻尸首,总须的个把时候,不料这么快就找到了。
河上的风颇凉,有几分将要入冬之感。公子立在船首,看着前面的船,久久鹄立。
我说:“一定,若真不是东平王,那他亦不过是一个推到台前的棋子。而不管是否如此,公子和表公子都须暂避锋芒,以待机会。”
我窘然,忙撇开首,瞪起眼:“你做甚?”
“哦?”我说,“他最信赖的门客是何人?”
公子皱眉:“这又是为何?”
“你话里话外都是。”
“霓生,”他声音降落,“我定要将暗害圣上的真凶找出来。”
“你救他便救了,”他说,“又做个尸首出来难道多此一举?”
“公子也这般说。”青玄说罢,点头,“我传闻那黄遨是个天煞孤星,家人族人早在前朝之时就死光了,也不知要如何诛这九族。”
沈冲应下,目光倏而又往这边瞥了瞥,与东平王往院子外而去。
公子听罢,点头,眸中微微发亮。
“东平王门客浩繁,此番跟从圣上亲征,他身边也带着几个国中近臣。”他说,“东平王此人,很有任用贤达的名声,他要做何事,必与门客参议。倒庞氏时,那几个近臣便是出了大力。”
“自是可行。”我说,“只不过公子就算查得确实,也不会有人信。”
我问:“这报酬人如何?”
公子点头, 却道:“你与殿下先去, 我随后就到。”
我按着公子的叮咛待在院子里,只比及了返来清算行囊的青玄。
公子无法地看我一眼,开了门,往内里而去。
“公子和表公子都说运回雒阳去,交给廷尉按律措置。东平王不肯意,说他弑君谋逆罪无可赦,就算是尸首也要车裂,曝尸荒漠,还要诛九族。”
“黄遨这尸首是假的?”他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