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是。”青玄道，“这宅院初建之时，与公子那边本来是一起的。厥后这家人兄弟分炊，便砌了墙，将两边分开了。这院子的仆人搬走了，也是要卖的，但要价太高，一向未曾脱手。公子本来不筹算要，不料前两个月他出去一趟返来，俄然将这里也买下。”
“那不可。”青玄道，“在公子身边又津润又风景，赎身出去可一定有那么好的日子。”
“那红俏如何办？”我说，“她现在有十八了吧，虽是至公子夫人陪嫁来的，过不很多久，不是给至公子做侍妾就是要配人，你可须得抓紧。”
青玄找了一辆载客的马车，说了处所，跟我一道上了车。
青玄道：“恰是。”
说罢，他看着我，神采非常高深。
青玄和我一起待在船上，望着岸上的气象，也举袖抹了抹眼睛。
公子和沈冲他们，跟着岸上的百官，一起摆开仪仗，浩浩大荡地护送天子的棺木回雒阳。我则遵循叮咛，跟着青玄在船上乖乖地等着，直到他们远去了，才终究从船高低去。
公子看了看我，不再多言，沉着脸，往船下而去。
我四下里看了看，有些陌生。雒阳甚大，我固然喜好到处闲逛，也并非到处都去。
悠长以来，我惯于依托本身，事事考虑在前。没想到这一次，公子早已经想到了我的前头，心中不由地感到一阵暖意。
“表公子？”我惊诧，“为何要放在表公子名下？”
“他下次再托梦的时候，问问他，那璇玑先生的谶言，甚么天下三世而乱，是不是真的。”
我站在船上, 瞥着岸边。只见他走向世人, 与沈延等见礼。大长公主和桓肃上前, 仿佛在向他扣问前后之事, 没多久，沈冲和东平王扶着棺木，畴前面的船高低来，岸上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号之声。棺木所过之处，世人伏拜在地，哀恸惨痛。
青玄吸了吸鼻子，却道：“这两日，太上道君可曾给你托梦？”
“若太上道君再托梦来，我替你问问好了。”我说，“不过他若说那谶言会成真，你想如何？”
当然，人们群情纷繁，我和青玄一起走开，只听到处都在说着天子的事。
“公子就住此处？”我张望着，问道。
我看向他，道：“想哭便哭吧。”
“不过这宅子你还须清算清算，它虽是表公子名下，可钱是公子出的，表公子向来未曾管过。”青玄又道。
我愣了愣，脸上倏而一热。
实在早在公子俄然去海盐找我的时候，我就推测事情很能够会生长至此，这些天来，我也不止一次地问过本身，会不会悔怨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