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闻言,心中一动。
“争雄的人这般多,称帝有甚希奇,又不止我一个。”曹麟不觉得然。
“我等去临淮国须得两三日,开赴以后,你和桓公子便可分开。”曹麟道,“钟离县乃是新占,只消出了县城,便不会有人拦你们。我派人带你们出城,不会有事。至于那些村夫,你也大可放心。父亲对云先生一贯恭敬,不会虐待他们。”
“这是甚话,将来称帝的但是你。”我不对劲。
我有些不放心:“还是我跟从你们去, 如有事,也好有照顾。”
他目光明灭,我感觉这话里有话,点点头:“嗯。”
他领着雄师去攻打临淮国以后,仍有车驾源源不竭地从荆州的方向而来,水陆并进。
我晓得他从不竭言无掌控之事,点了点头。
我本想等着曹叔那边议完了事就去找曹麟,不料,才回到院子后不久,曹麟就来了。
我讶然:“不消钱?”
“出去吧。”他说。
“自是不消钱。”士卒道,“衣食住行都不消钱。就算是曹先生和公子,吃穿也与我等一样。”
他身上换了一身布袍,看着夷易近人很多。不过走出去的时候,还是风风火火的模样,进门以后就让侍从下去。
马韬这些年虽贬作县长,不过日子仍过得甚好。在城中修了连片的大宅,将家眷亲戚都接了来,大有豪族的架式。
我说:“我想你。”
幸亏那些士卒虽不让我去公子院子里,但并不由止我出门。我无所事事,又见甩不开这些尾巴,便干脆去城中闲逛张望。
曹叔的确有让明光道在钟离县悠长落足的筹算。
我和公子被分在了分歧的院子里,且门口都守着士卒。我凡是分开院子,前面便会跟着人;我要去见公子,他院子门前的士卒将我拦住,说曹叔有令,桓公子是高朋,任何人无他应许不成上门打搅。
我感觉颇是风趣,问跟从我的士卒:“明光道的人,都穿一样的衣裳?”
我有些踌躇:“可这难道不辞而别?”
公子没有答复,却道:“你祖父当年可晓得曹叔的抱负?”
“何人?”我讶然。
占有了县府以后,曹叔即公布了安民布告。布告中, 先是洋洋洒洒地说了一通马韬无道, 明光道乃前朝正统, 领受钟离县乃适应天意的事理,最后, 布告中说钟离县统统还是, 军士有扰民者,按军法措置。
“另有一事我想问你。”我说,“你我出身之事,曹叔都说与你晓得了?”
见我出去,他有些讶色:“怎白日就来了?”
而曹叔门下这些人不然,我出门去看的时候,只见那些教众最惹人谛视标便是那身灰色的衣裳,不管男女长幼皆穿得划一,一眼就能认出来这是明光道的人。我回想了一下,曹叔和曹麟身上的穿戴亦如此,倒是风趣。
曹麟道:“我来讲的就是此事。霓生,父亲决定彻夜就开赴,待他分开以后,你也随桓公子走吧。”
实在公子就算未曾提起,我也筹算找曹麟谈一谈。我和他的出身之事,将来之事,一桩接一桩,都须得坐下来厘清才是。
“如许也好,若得胜了,我便派人给你传信。”他说。
跟从着后续雄师来到的, 另有曹叔的一众幕僚。如将军幕府普通, 大到长史,小到曹长,一应俱全。
我想了想,道:“自是与卫伦所想一样,曹麟是男人。且他还是众所周知的皇孙,曹叔要扶立复辟,天然只能选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