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思考之下，也感觉有理，因而教几个卫士备好马匹，盯紧田庄外，如发觉异动，马上奉告。
不过美人还是要哄，我叹口气，拉着他的手道：“这也不过是权宜之法，就算做了圣旨，也一定能用上。此事全凭你，不若先备着，看那陆融的意向再行决定。”
公子问道：“伯载何来此问？”
“当下豫章王正与长沙王交兵，不若趁此良机脱手，在王府中将陈王翅膀一网打尽，以除后患。”
“元初有何筹算？”陆融沉吟半晌，问道。
陆笈眼睛微亮，正要开口，陆融却笑笑，打断道：“此事须从长计议，不必急于一时。夜色已深，元初想来也倦了，不若且去安息，来日再议。”
这确切有些诡异。
“我等亦疑虑，故此事以后，我和父亲马上分开了扬州城，到秣陵暂避。张望数日，却见陈王除了将伏波营调往淮南，并无异动。不管各处官署还是虎帐当中，一应人事仍如原状，陈王还曾出城行猎，夜宿村舍，并无防备。”
公子点头：“此事我晓得。如此可见，明光道意在北方，对扬州暂无大患。”
我说：“豫章王如果有了扬州，便有了争天下的本钱，必不平你和秦王，比起矫诏，难道费事更大。”
公子全无异色：“天下翻覆之地多矣，何止扬州。陆公现在见到了御诏，当晓得圣上拜托之心，还望陆公尽力帮手。”
“哦？”公子讶然，“豫章王在那边？”
“元初的计议，我等皆无贰言。”他将锦盒还给公子，道，“父亲已动手筹办，不知元初另有何叮咛？”
“此事元初放心。”陆笈道, “族叔那边, 我早已安排人手暗中监督, 并无异动。至于豫章王，他当下不在豫章国。”
我愣了愣。
好一会，他才看向公子。
陆笈道：“我之以是迟了数日才来，乃是因为就在上回我等议事以后，次日，陈王俄然将伏波营海军调往淮南，对于明光道。”
浔阳营，设在扬州与豫章邦交界处的浔阳，企图甚为较着，就是用来防备豫章王的。陈王与豫章王面上虽还算和蔼，但放眼南边，可与扬州海军一战的便是豫章海军。特别是不久前，两军在追捕江洋悍贼常昆的乱战中相遇，豫章海军两千人竟打败了扬州海军的四千人，被陈王视为奇耻大辱，遂将浔阳营增兵至一万人，以防豫章王侵犯扬州。
而后，公子朝我点了点头，我则捧出一只锦盒，呈到陆融面前。
“陈王先前也曾派兵光复，但那明光道非常凶悍，占有多处险要，且善于偷袭。几番交兵下来，陈王损兵折将，临时退了兵。”陆笈道，“不过此番又发兵，来得非常俄然，我等竟未曾得半点风声。”
“明光道？”公子亦皱眉，与我相视一眼，对陆笈道，“明光道正打击扬州么？”
“只消一声令下，扬州城表里水陆兵马皆可为我等所用。”陆笈道, “只是我等适应天道, 必师出驰名, 不知圣上圣旨何时可到扬州？”
我不明其意，道：“何事？”
我淡然一笑，道：“若我未曾卜问，自不敢教诸位押上身家性命，陆公子放心便是。”
当然，圣旨用的织锦绢帛都是皇家特制，我不成能弄到。但一个逃亡的天子天然也不成能这般讲究，重中之重不在质料，乃在于御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