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簿忙道:“将军不必繁忙,可先去见大王,待小人将那赋找出来,再去呈与将军便是。”
我但愿这两人再多说些,最好能将我想晓得的事十足说清楚。
主簿点头。
照面之时,他看到我,公然惊了一下。不过我没有给他反应的机遇,一瞬之间,已经一手将他掣住,一手将尺素抵在了他的喉咙上。
“此言差矣。”奉舟将军道,“此计首功当属陈王。若非他慢待浔阳营将士,积怨已久,我等亦无处插手。再说,大王乃我姑夫,我不帮他,却去帮谁。”
“这一起公然顺利。”主簿喝一口水,笑道,“有这浔阳营的楼船开道,沿途郡县连问也不敢问。早知如此,我等便不必渐渐吞吞,现下已到了扬州。”
不过引发我兴趣的,是最后的落款,写着陆伯鸿。
我马上从怀中摸出尺素,将刀刃无声地出鞘。
我摆摆手,自顾分开。
舱门掩上,室中只剩下了主簿一人。
绢书上上面写着一篇赋,看墨迹,还是新的。字里行间都是为豫章王歌功颂德的言语,书法算得端方,但这文采实在平淡,看着教人肉麻得很。如果敢拿给公子看,必然会蒙受劈面退还的热诚。
“如此说来,大王必有重用。”主簿道,“论亲疏,论才气,放眼国中,有几人可与将军比肩?说不定,大王要令将军统领扬州海军……”
我晓得些行伍的端方,这些将官的寓所,常日打扫都是侍卫来做,现在有人主动代庖,他们天然求之不得。故而看我拿着笤帚走过来,走廊上的侍卫无人禁止。
看那两人一时没有转动的意义,我壮起胆来,谨慎地走畴昔,将那舆图拿起来。
门外的保卫看到我,忙施礼:“主簿。”
我听着他们说的这些话,感觉有些好笑。扬州城现在还望不见,他们就已经在为过后分赃打起了算盘。
我笑了笑:“不做甚,不过想与主簿探听些事。主簿姓甚名谁,尊上何人,出身何地,所辖何事,如何与豫章王来到了扬州,还请一一奉告。”
只见那是一张扬州的城防图。各处城门、虎帐、官署、街道、里坊都画了出来,连那边有多少军士驻守也标了然出来。
舆图中间,有一卷绢书,我持续拿起来看。
这舱房的前堂和后室,被一面屏风所隔断。奉舟将军和主簿说话的声音,恰是从屏风前面传来。
许是为了制止惹人起疑,这楼船上虽大家似绷紧的弦普通备战, 但面上却颇是松弛,这走廊上并无多少军士。我瞥着两个军士的身影被不远处的堞雉挡去, 四下里看了看, 肯定无人重视, 谨慎开了窗户, 钻了出来。
这位奉舟将军的主簿,是豫章国人士,名叫陈志。此人身形不高,也不太胖,我假扮他并不费事。
公然,路上,我又碰到几个将官,如法炮制,皆无人思疑。
我早已笃定这船上的人要去攻打扬州,看到如许的图并不料外。不过这图做得非常切确,绝非平常将官可用。由此看来,这位奉舟将军倒果然是个要紧的人物,并非来混虚职的纨绔。
“恰是。”
我正想将药粉掷出屏风前,听得这话,愣住,再瞥向那案上的绢书,心中一动。
正说着话,这时,又有人出去,禀道:“将军,大王请将军再畴昔一趟,有要事商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