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王:“……”
秦王点头,又看向我。
目光对了一下,我哂然,扯起嘴角笑了笑,将车帏放下。
我须收回先前的设法,云琦如果听到,大抵味更想杀了他。
“此计甚好。元初与我说过,王霄其人,虽办事油滑,但乃忠义之人。北军乃精锐,若可将北军光复,其用处比雒阳还大。”
谢浚笑了笑:“你公然与元初想到了一处。”说罢,却又拿出一只锦筒, 递给我。
“书也少看些,颠簸之时,越看越晕。”我说,“殿下无事之时,便在船上多多活动,可……”
“此番子怀身负重担,一起保重。”饯行之时,秦王对谢浚道。
谢浚提出此事, 变动甚大, 不过我喜好。
只见那都是些精美的小点,皆雒阳宫中款式,自从前次在秦王的马车里吃过,我就再也没有尝到。
我:“……”
秦王唇角弯了弯,“嗯”一声,随后,对谢浚道:“去吧。”
不过这确是秦王一番美意,我也不能不识好歹。
我猜想以秦王那样夺目的赌棍, 哪怕离了我他真的会有性命之忧, 也定然不会反对。
第二日一早,谢浚的两千兵马已经分拨结束,筹办开赴。
当然,为了制止有人认出我,我仍然往脸上贴了胡子,看上去就是一个谢浚身边的侍从。
“你如何想?”
谢浚又道:“另有些言语,我想与你说一说。”
“未曾。”我说,“不过有元初手书,当是无妨。”
“哦?”我问,“何事?”
我走畴昔坐下,只听秦王对谢浚道:“前番赵王以北军攻济北王,虽下了数郡,但主帅昏聩,乃至北军折损很多,当下之数,在四万人摆布。”
另有三日就要到雒阳的时候,谢浚又来找我,说要与我聊一聊。
我讶然,待他拜别,翻开食盒。
“便是你与大王。”谢浚道,“大王虽时而行事刁悍,但对于真正有才之人,乃一贯尊敬。元初亦晓得,故对于大王之事,他总愿大力互助。”
秦霸道:“子怀成心让你亲身劝降王霄,你见过他么?”
“殿下何事?”我问。
“这是大王叮咛我交给姊姊的。”冯旦说。
我依着昨夜议定的安排,带着随身物什坐上一辆马车。对于这变动,几个幕僚皆是惊奇,不过秦王和谢浚都没有多解释的意义。
秦王点头,少顷,看向了我。
“长史言重了。”我说。“我一个女子,就算云氏封侯拜将也与我无干。现在可为云氏传承香火的,乃是云大夫,长史这些话不若与他说去。”
“如何?”谢浚问。
我此番是去给他卖力的。内心想,他晓得我喜好吃这些,必是想让我卖力做事,才如许奉迎我。
那说话的嗓音低低的,但并非病重那种有气有力的模样,透着一股沉厚的暖和。
秦王似颇感兴趣:“孤想晓得,你有几成掌控。”
“不承诺也无妨。”我说,“我有一种毒物,人吃下去,腹泻不止,即便不断进食也无济于事,两日内必脱力蕉萃而亡。喂他吃一剂,当可见效。”
“霓生,”他说,“到了雒阳以后,你筹算如何行事?”
我感觉还应当表示得再驯良些,说不定他打动之下,下次还会让人给我做。又吃了一块淌着密的酥糕以后,我想了想,尽量让语气显得情真意切一些,叮咛道:“殿下乘船之时,要多多歇息,若觉不适就躺下,切不成逞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