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长公主不言语,沉吟半晌,道:“如此说来,你收的那些钱,都化作了阳气?”
“自是宫中之事。”大长公主道,“你也看到了,陛下卧病,奸臣环伺,我等虽忧心忡忡,倒是一筹莫展。”
“奴婢谢大长公主!”我拜道。
我哂然。
大长公主在本身的丈夫和亲儿子面前都演戏演得足,不想竟会在我面前说出了实话。
她没有提耿汜,却问,“传闻本日, 你碰到了南阳公主?”
我也笑笑,没有说话。
我说:“如公主所言,云氏确有窥天之玄术。桓府之事,乃干系国运,亦非此术不成。然奴婢常日所为,不管是替人算命还是卜问战事,皆不过平常问卦。而那玄术,奴婢已没法发挥,故不成为。”
大长公主对他和缓道:“我与霓生有两句话要说,你且下去吧。”
大长公主不紧不慢:“我晓得你想要甚么,你想赎身,对么?”
“你带公主同游了云栖寺?”
大长公主不愧跟秦王兄妹一家亲,连拿来威胁人的招式都如此类似。只是一样的空口承诺,大长公主比秦王抠门多了。秦王说话虽让人讨厌,但起码能开出云氏田产和给我赎身的价码;而大长公主所求乃是百口持续繁华,却只肯给田土百亩,钱两千。
我愣了愣。
我收回之前的设法,跟秦王比起来,大长公主晓得的究竟在连外相也不算。
晚膳以后, 大长公主留下公子,到房中说话。
我共同地作出谦恭之态:“公主慧眼如炬,奴婢不敢欺瞒。”
大长公主面色微微一变。
我道:“公主,圣上凶吉关乎国运,自非平常金物可及。”
我讶然。
大长公主道:“哦?何谓为轻?”
大长公主一笑,道:“传闻云氏有一套秘术,上至天文下至地理,便是天机也无所不知。”她说着,目光亮亮,“云霓生,你前次在遮胡关助元初算的那卦,便是此证,还不肯认?”
内心又是无语又是好笑。
“怎讲?”她说。
公子只得应下,向她施礼辞职。
我装傻道:“禀公主。奴婢痴顽,政局之事,实不明白。”
我在中间听得此言,心中一动, 来了。
“本日元初与南阳公主共处之时,你也在场?”大长公主问。
不过她美意义提遮胡关的功绩,让我非常惊奇。她给我的犒赏,明显连打发乞儿都不如。她现在将我说得如此本事,仿佛我又有了大用处,不晓得倒是个甚么代价。
在我要跟着公子分开的时候,大长公主忽而道。
大长公主怔住,半晌,道,“不成胡言。”
大长公主笑意凝住。
我说:“窥天玄术相传乃轩辕氏所创,其最紧急的一处,乃以子孙血脉为供奉,与六合立契,谓之命契。因得命契,玄术可为子孙担当,相辅相因。然此术乃六合正气所化,最是刁悍,浸入血脉,命强则术强,命弱则术弱。奴婢不幸,天生命有不敷,一度垂死。后得高人指导,说奴婢乃是阳气完善,唯有以金补阳之法,每日以款项化为阳气,方可补命。幸而祖父家道尚算殷实,奴婢得以存活。后开罪为奴,失了扶养,奴婢为了活命,只得为人算命获些财帛。然铜钱差劲,所化阳气除了续命,只够发挥些平常占卜之术,若想窥天,则远远不及。”
我答道:“恰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