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公主皱眉:“那如之何如?”
我笑了笑:“庞圭此为,不过是效公主先前之法罢了。”
“非也。”我说,“公主可帮着推一把。”
平原霸道:“可我那日去太学中,查抄册本的府吏却与我说,册中有好些对不上,只怕丢失了很多。”
浮图祠中还是无人打搅, 我和长公主商定了吉时, 还是做好构造。
皇后看着他,淡淡一笑。
梁王讶然,笑了笑,道:“当日入荀府时,确出了些乱事,许是军士疏漏了。殿下可知是何文籍,待不佞再遣人去查找。”
而剩下浩繁来宾当中,最对劲的,莫过于平原王。很多人围在他的身边,竟比皇太孙身边热烈多了。
平原霸道:“自是与敬严一道。”
平原王身边,是王妃庄氏,身后则立着庞玄。
旁人都笑起来,豫章王亦笑,看看梁王和长公主,未几言语。
平原王神情平和,对梁霸道:“太后迩来不适,我先到宫中看望一趟,而后再到府上。”
“哦?”王妃道,“殿下与何人去?”
皇后的神采变得驯良,叹道:“妾久闻豫章王与王后情深义重,现在看来,名不虚传,堪为治家表率。”
宴上世人闻得此言,皆暴露讶色,相觑以目。
皇后虽也身着丧服,但气色甚好。虽未穿戴华贵金饰,但仪态雍容,不怒自威,坐在榻上,全然没有了畴前跟在天子身边时的低眉顺服之态。
长公主一愣。
“弟实忸捏,皇姊便莫再打趣了。”梁王亦笑笑,一脸谦逊。
梁霸道:“确有。圣上曾命令,罪臣家中查抄的册本,一概没官,送往太学,以充书库。”
“三弟总这般谦逊。”她的声音不高不低,恰只要近前的梁王能听清,“皇太孙无父母,此后身边长辈,便唯有太傅一人。现在太子薨逝,皇太孙便是储君,将来继位,人臣之极,便非太傅莫属。”
我说:“奴婢听闻,梁王曾向皇后求任录尚书, 但皇后的父亲庞圭不准;而后, 梁王又求任尚书令, 庞圭仍不准。”
长公主道:“确有其事。然梁王并无怨怼,仍每日向中宫献媚,对庞圭亦极尽奉迎之事。”
长公主了然点头:“恰是此理。”说罢,又问,“如此,我等却待如何?”
皇后莞尔:“豫章王总这般谦善。豫章王之能,圣上亦常称道不已,若你算得老朽无用,我等难道灰尘也不如?”
东宫当中,为太子的丧礼所挂上的白幡仍到处都是。
“宗室?”长公主问,“何人?豫章王?”
“殿下保重文籍,世人无出其右,臣略尽微薄之力,乃是该当。”梁王说着,像想起甚么,道,“是了,臣克日来收了些古本,正欲邀殿下品鉴,不知殿下之意如何?”
梁王浅笑,应道:“中宫此言甚是,宴后,臣便动手安排。”
豫章王宣布礼成。
梁王谦道:“不佞才学疏浅,担此重担,实惶恐不安。此后唯勠力以赴,方不负圣上及中宫所托。”
当然,这对于庞氏而言,自是大好。
“哦?”
皇后用了两口菜,向奉侍皇太孙的内侍问起皇太孙迩来的起居。
弟子礼以后,东宫中摆开谢师宴,众来宾纷繁退席。
长公主道:“如此说来,莫非我甚么也不必做?”
“太傅本日起居安否?”皇太子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