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而后的路途倒是顺利,老张亦经历充沛,又过了两日以后,我们三人已颠末端豫州城。
“本来果然碰到了豪杰。”中年人看向老张,暴露笑容,道,“不知豪杰来路那边,烦奉告鄙人,转头也好禀报。”
世人皆暴露猜疑之色。
我坐在马车上,看着他们一口一个豪杰来豪杰去,未几,那些流民散开,让出一条路来。
“不知是哪路义士?”
“晓得。我听闻那些灾患之地,都有明光道的人,每日开仓市粥,逃灾的无人不知。”
“我也不知。我就说,此人来人往,必藏着高人。那几人就算官府无可何如,也总有到头的一天。”说罢,那人叹口气,“豫州畴前也是富庶之地,又地处中原,平而广袤,何曾听闻过火匪患,现在却似家常便饭普通。官府总说剿匪,也不知剿到何时。”
为首一其中年人上前,向老张拱拱手,道:“这位豪杰,我等数日无米下锅,豪杰如有钱有物,还请留下些为我等解困。”
我问他:“这些刀收来做甚?”
老张叹口气,未几言。
那遇事之处并不偏僻,不远处便有富户的邬堡,农家仿佛。
中年人将目光移到刀上,半晌,让中间的两人检察。那两人细心看了一遍,好一会,对中年人点了点头。
老张虽一向和我坐在马车上没有脱手,但善后倒是敏捷。
老张道:“不必担忧。”说罢,朝中年人走去。
中年人愣了愣。
“豫西民人?”那人笑了笑,“豫西之民大多不恨夏侯衷。”
“我看是剿不清。”一人道,“自前朝大乱以后,江洋匪盗何曾断过。且战乱之时,各处诸侯,那个帐下无几个收编来的草寇。都是有利不起早,纠集些宵小之徒占些地盘,有了官身便是官,无官身便是匪,呵呵……”
中年人目光变了变,道:“你问这做甚?”
“何事?”
我正就着茶水吃干粮,闻得中间席上的人在说着话。
至此,往淮南的路程已颠末半。我望着远处的天空,心头亦更加雀跃。
他和吕稷将尸首堆到路边,未几,一个挨一个,摆得整整齐齐。
豫州城乃是豫州的州府地点,城外亦人来人往,甚是繁华。
老张没有到城中安息,独自从城外路过,午后,见路边有驿馆,停下来喝茶喂马。
中年人暴露猜疑之色,正待再开口,中间有人道:“既是村夫,几斤米面也太吝啬了些。我等有端方,凡遇车马,先敞开了看看,要甚么不要甚么,我等说了算。”
“都是五尺男儿,父母养这么大,做些甚么不好,却来打打杀杀。胡乱伤人不说,现在还赔上性命,也不知家人如何难过。”他一边将那些人的刀收起来,一边嘴里念念叨叨,“我不将尔等埋起来,乃是便与家人认领,亦警省别人,以儆效尤。天道好循环,本日狭路相逢,收了尔等性命亦是天意。来生须长些心,天无绝人之路,再苦再累也莫走这般正道,好幸亏野生妻育儿,奉养父母……”
世人皆心照不宣之色,亦各提及别的话语,持续用食。
我看着他从怀中掏了掏,可惜背对着这边,也不知取出了甚么。他在中年人面前亮了亮,中年人和中间几人脸上的神采皆刹时一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