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卧在榻上,双目紧闭, 人事不省。
“豫章王。”我说,“豫章王畴前挞伐多年,豫章国军士皆历练精锐,不逊于禁军。且浩繁宗室当中,豫章王亦最得圣上信赖,可为臂膀。”
“何法”
长公主看着我,少顷,笑了起来。
我说:“若圣上不治,又无储君,诸侯王必反。而圣上一旦可主事,这天下便还是圣上的。诸侯王如散沙,无号令之名,则难以聚结,不敷为患。”
我说:“皇背工握禁军,自是不会放豫章王出去。不过圣上若能出去,则可省了此事。”
“怎讲?”
我浅笑:“公主可知,公子此番也去了淮南,助奴婢拜祭先祖?”
长公主忙问:“何时?”
据奉侍的宫人说,太后在宫变那夜的惊吓以后,就一向心神不宁, 夜里常常惊醒。当时太医来看过以后, 说太后年纪大了, 心力弱退,本来就易受轰动,而那夜乃是吃惊过分,故而致此。太医给太后开了些宁神的药,但无济于事,不久以后,太后得了一场风寒。
“若要破解,也并非没法。”我说着,神采惴惴,“便是须得将奴婢撤除籍名,放归原身,以抛清与桓府的干系。如此,方可将罪孽转到奴婢身上,由奴婢往祖灵前祭告供奉,要求赎罪。”
我说:“若要阳气充分,须得二百金来化。”
“机会?”长公主冷哼,“这般脆弱奸刁之徒,不过是只想投机,要别人先出头罢了。”
二百金,是畴前的十倍。
我说:“这些日子,梁王可有动静?”
“此事奴婢自有体例。”我说:“蔡允元之妻孙氏,与公主身边的李女史是同亲,相互识得。蔡允元虽脾气傲岸,对孙氏倒是一贯昂首帖耳,言听计从。且蔡允元虽是皇后的人,可他所求之事,只要长公主和圣上能给。”
长公主点头:“言之有理。”
“我说了不会虐待你,便说到做到。”长公主道,“云霓生,你莫非觉得我会诓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