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说:“鲜卑人游牧而居,自不设驿。交战时,每人备上两三匹马换乘便是。”
我说:“公子自前程无量,何人敢小觑公子?”
可惜我须骑着马跟在公子身边,没法将眸子子黏在脑后。
因为他的军职是主簿。
若在平时,公子大抵味端着狷介的脸,勉强采取。
“霓生,你去跟公子说说,行路慢些,莫这般焦急。”连公子的侍卫长林勋也来找我,道,“到河西这般山长水远,赶得再急也不能几日就到。”
我叹口气:“你让我说,说了你又不信。公子不让我与别人说,说了便要惩罚,我看你常日待我好,才横下心来奉告你,不想你……”
为此,我连来由都替他编好了。沈太后迩来身材不佳,对公子和沈冲远行非常不舍,只要他们此中一人吃不消,我便可顿时给大长公主快马传个信,大长公主再到太后那边说一说,召二人回雒阳的谕令不消数日便可发来。
但是出乎我料想,不管是公子还是沈冲,都未曾发过牢骚。特别是公子,除了旅途徒劳,便是每餐只能吃糗粮姑息,或者驰驱整日下来只能用巾帕蘸水擦身拭面,或者入眠时遭受虫叮蚊咬,他也不过皱皱眉头,让我给他涂些药膏,然后持续忍耐下去。
“啧,喜怒不形于色才是名流之风……”
“军驿?”公子皱眉,“另有这般啰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