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忙道：“无事，只是迩来夜里多梦，有些困乏。”
更别提当我最气势冲天的时候，在他面前摔了一跤……
“如果他让我奉侍就好了。”她叹口气，“我想为他脱衣他都说不必，本身进了浴室，让我一人留在外间……霓生，桓公子果然如传言那般，沐浴如厕从不让人近身么？”
我晓得现在不是乱发脾气的时候，半晌，从牙缝里道：“膝盖。”
看着她的模样，我已经明白了成果，表情却莫名地轻松起来。
公子的衣裳一贯熏香，且非常讲究，按照时节、厚薄乃至场合的分歧，熏香所用的香料亦是分歧。不过即便如此，我仍然能辩白出公子本身的味道。那是我在他身边奉侍好久，自但是然熟谙的。很淡，如同太阳晒过后的褥面，甚是洁净。
“昨日我奉养桓公子去浴房的时候便用了。”惠风说着，神采又懊丧下来。
我愣住，竟是好一会也没说出话来。
俄然间，我又听到沈冲在唤我。
“霓生，”沈冲忽而道，“你昨日还欠我一个故事。”
我看着他高高的肩背，无语。
云霓生，你这个蠢货。
当我醒来的时候，天气已经大亮。
沈冲神采随和：“自是由你。”
我忘了公子厥后讲了甚么，只记得不管他说甚么，我都应了下来，始终没有再敢抬眼。不久，仆人将水送来，惠风也走了出去。公子让惠风好好照顾我，停了停，然后走了出去。
“你说的，直行也能去，那便直行。”公子面无神采，看也不看我，从我身边走过，独自向前。
我盯着他的背影，不得不承认此人很有些让人气疯的本领。
莫名的，内心竟有些光荣。
我想了想，道：“表公子喜好花草，我等现在在这温室里，说个花妖报恩的如何？”
“把那袍子披上。”他说。
我看着他的背，心底纠结不已。
到得当时，除非再像河西那样有立下大功之机，不然就一辈子留在这个甚么破通直散骑侍郎的位子上吧！
“当然不是。”惠风双目春情泛动，“他不过言语少些，可说话之时，乃是暖和有度，全无盛气凌人之态。”
我冲上前去，正要诘责公子怎能出错至此，公子却转头看着我，面上全无讶色。
我瞪着他，想从他手里把脚挪开，公子却忽而面色一整：“莫率性。”
“直行也可往。”我生硬地说。
她衣衫半褪，轻浮的衣料湿漉漉地贴在肌肤上，勾画出凹凸有致的身材。而公子仿佛非常享用，唇边挂沉迷离的笑，健壮白净的胸膛在热气中染上了一层诱人的淡红。
“辣痛还是暗痛？”
我感觉惠风当真是无药可救。
听完以后，沈冲皱了皱眉。
公子沉吟，道：“或许未曾破皮，但定有瘀伤，须得以冰水敷起。”说罢，他站起家来，四下里看了看，而后，看向我。
“火线无灯烛照路，略不谨慎便会跌倒。”
“嘶……”我疼得龇牙咧嘴。
我：“……”
他开口说话，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。
心底再骂了一次，我感觉身上的力量仿佛瞬息皆消逝不见，倒在了褥子上。
我说：“回院子的路上摔到的。”
身上一阵暖和, 但袍子上有公子身上淡淡的味道, 我闻着, 却更加烦躁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