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子一愣,似忍俊不由。
我乖乖地喝着,感觉抱病真好。
“自是当真。”我叹口气,“公子若非要晓得,我便去卜问卜问,不过此乃天机,只恐不易窥得踪迹……”
“我父亲母亲一早入了宫,他们还不晓得。”
公子讶然:“何时定下的事?先前未曾听你说。”
“哦?”我问,“何事?”
我窘然。
我哂然,瞥了瞥公子。
“不过有一事,我感觉甚为风趣。”公子忽而道。
我听着,愣了愣,不知以是。
不会是甚么睡相都被他看光了……心底一个声音道,我只觉脸上辣辣地烧。
我笑笑:“表公子,我已经好了很多,无妨事。”
“怎讲?”
“公子不去安息?”我问道。
公子愣住,将水碗放到一旁。
“公子一行但是刚巧赶上了那些贼人?”我问。
我说:“表公子有所不知,我当时是在去桓府半途卜的卦,归去奉告表公子已是不及。且那卦象有些似是而非,我不敢妄言,便只好亲身去看。”
公子看着我,意味深长:“当真?”
我说:“昨日我行走在路上,忽见西北一阵怪风吹来折断了树梢,心知必有异象,故而当场卜问。”说罢,我忍不住偷眼瞅向公子。
沈冲道:“恰是是以,我要到皇太孙身边去,以作应对。”
公子道:“该当也不能算是刚巧。”
我说:“公子,我方才说了,只可按兵不动,以待机会。”
沈冲没有再多言,回身而去。
公子神采如常,道:“她昨日算了一卦,晓得我有凶恶,便追了去。”
“公子一向在照看我?”我小声问道。
我怔了怔,伸开嘴。水不热不凉,温温的,淌入口中,顿时舒畅了很多。
青玄给我送了些吃的来,我一向挂念着那事,问青玄:“公子迩来但是与长公主辩论过?”
“他们说那两人穿戴京兆府士卒的衣服,看模样,恰是前次到荀尚府中劫走金子的人。”公子道,“昨日,京兆府尹赵绾方才在西明门四周巡查返来,将要登车之际,那两人俄然呈现,将府尹挟制,而后驾车逃窜出城。但在途中,传闻是因为追兵追得紧,二人将府尹放了,却骑上了拉车的马逃遁而去。追兵虽一起追逐,但还是失了二人踪迹,却不巧在景明寺桥赶上了那刺杀之事。”
“可有非常想吃的?我让人去做。”他说。
“公子本日不上朝?”我问道。
公子一愣。
公子:“……”
公子一向坐在中间看我吃,问:“饱了?”
青玄道:“就是你去淮阴侯府的那日,长公主想拉拢公子与南阳公主的婚事,公子推拒了。”
他的手压在我的肩膀上,我看着他,只觉面上发烫。
“想吃蟹。”我说。
“公子,”我严厉道,“我自是做过借算卦劝戒别人之事,但我会些奇术亦是不假,公子怎总不信我?”
他想了想,神采当真,道:“皇后并非卤莽之人,她的目标乃是要立平原王,故而她必然不会纯真将皇太孙杀掉,不然她早已动手。”
沈冲道:“元初,此事已不成再等。且昨日你遇袭那事,在我看来,那些刺客当是冲着温侍中而去。”
我虽仍看不清,却闻到了那袖间的香。
我正要从榻上起来见礼,沈冲道:“霓生,你躺着便是,不必劳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