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说:“按卦象所示,荧惑守心,而彗星出于西北,其二势头合为煞气,直指紫微宫北极五星而来。北极五星之谓,顺次乃太子、帝、庶子、后宫、天枢。殿下明鉴,可想当今之势。五星当中,太子首当其冲。而现在太子虽殁,东宫当中,却仍有皇太孙为储君。其虽年幼,但太子妃命数仍在,可觉得支撑。故而煞气冲来,太子为天下之继,可为抵抗。而一旦太子妃死亡,皇太孙幼失父母,乃沉重一击,必暗淡而失。如此,煞气不成当也,则直冲残剩四星。圣上现在命悬一线,帝星无可抵抗;而其他皇子,或无术或年幼,乃至庶子亦不成为樊篱。”
不过他这口气,是要事成以后再结账,这买卖仍然一点诚意也没有。
“奴婢惶恐, 乞殿下赎罪!”我忙伏地拜道。
我讪讪,道:“此法只怕有伤殿下家室……”
“另有,便是将他府中库房里的金银都取走。”
我点头,神采凝重:“只怕宫城当中,将有祸害。太子宫仍有皇太孙,倒可抵挡些许,可圣上和太后,只怕病势皆不妙。”
现在归去还太早,我想起凌晨看到石榴树上的标记,往桓府的方向走了一段以后,我留意着身后,肯定无人跟从,转了个方向,往槐树里而去。
“而后呢?”他问。
庞玄点头,往堂后而去,未几,他走返来,手里拖着一只漆盘,锦帕之上,放着三金。
“去白马寺?”公子问,“做甚?”
平原王的眉头微微松下,却还是猜疑:“便是如此?”
“女君。”走进院子里,他忙道,“我那日去桓府探听,他们说你病了?”
他这么说,我天然也不幸亏穷追猛打下去,“哦”了一声,持续低头吃我的肉干。
好一会,我嗫嚅道:“我分开了桓府,天然不会再返来。”
曹叔还问我筹算何时分开桓府,我奉告他,我放奴的券书已经立下,只要拿到手,我就会走。
“我是怕你这般儿戏下去,总要亏损的一日。”曹叔语气沉沉,“老张和吕稷已经被我惩罚,此事下不为例。”
如果我不是女子,我就不会碰到公子。
我晓得他想让我去益州,或者留在他和曹麟的身边,但我仍然惦记取祖父的话。
待我吃到解了馋,终究歇下来,他不紧不慢道:“我从老张吕稷口中得知了前几日之事。”
“我倒是不遗憾。”我说。
曹叔讶然:“你安知?”
曹麟点头:“我等不但要杀他,还要拿别人头,自不成靠朝廷。”
公子猜疑地看着我:“当真?”
曹叔看着我,半晌,意味深长。
庞逢畴前就是乡中一霸,比来到了都城里更是了不得,公开讹诈,另有卖官,敛下的财帛定然很多。
曹麟看我盘里的五香豆要吃完了,又冷静地给我盛来一盘。
“何谓借力?”
我笑笑,奉迎道:“还是曹叔知我。”
我觉得他又要一口回绝,说“不赌”,但他并没有如许说。
平原霸道:“我自幼熟读经史,亦晓得些天命玄理。万物万事初生于阴阳,利弊相成。你说的那血光之患,当也有解法。”
如老张所言,曹叔和曹麟正在这里,二人见到我俄然来到,亦暴露诧色。
曹麟笑笑,忽而摆起当真的神采,对我说:“霓生,我等要做之事无他,就是要杀庞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