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说:“那可一定,传闻在太子妃和皇太孙身边奉侍的宫人,餐餐有肉吃。”
“闻声了。”公子淡淡道,“另有呢?”
我放下心来,躲开那手,亦是一笑。
公子停下,转头:“何事。”
桓瓖虽是个纨绔, 当真做事的时候倒是不差。他带返来的宫人衣裙非常称身, 我穿上以后, 对着镜子左照右照,甚为对劲。
太子妃神采一惊,看着我,好一会才认出来:“你是那……”
“我送你畴昔。”他对我说。
“皆是命,不成比不成比……”一人道,说罢,又聊起了别的不三不四的话。
我晓得他还在担忧我,心中不由地软下,轻声道,“我等计议好久,便是为了本日。”
另一人抽泣着:“我原不晓得……”
我说:“这些都不难。太子妃若不信,现下可去看看那些宫人,可有一人能起来发言?”
“我日日来取食,还能骗你?”那人道,“畴前只要两人,少些,现在又五人,便多了很多。”
“便是皇太孙,他那罪名怕是要定下来了。”
“你莫不是傻子?”有人嗤笑道,“你若硬要去就去吧,喏,庖房就在火线,去问了若被人摈除,可莫说是我等奉告你。”
我排闼入内,内里的人惊了一下。
我潜入的时候,仍能听到鲁京在唱着曲,在墙外都能闻声,跑着调又不堪入耳,都是花柳之地中风行的那些听着让人脸红艳词。旁人一边哄着,一边扶他在榻上躺下,但此人果然淫心炽热,才躺了不久,又起了来,说彻夜定要去香风院战上一宿。
桓瓖打量着我,暴露赏识之色:“霓生,我就说你穿女装才都雅。”说罢,他瞥瞥公子,“我说得可对?”
二人不再说话,未几,那鲁京已经走到了面前。
我催促:“闻声未曾?”
“母亲,莫哭了……”一个少年的声音道,暖和而稚弱。
在公子的那张图上,我瞥见了庖厨地点,也记得方位,因而独自往庖厨而去。
只见陈列粗陋的阁房当中,母子二人在榻上相依相偎。太子妃搂着皇太孙,双眸红肿,脸上皆是泪痕,盯着我,满面防备之色:“你……”
她鄙夷:“岂有这等事,你从那边听来的?”
太子妃神采一震。
本日天上有些云,故而虽正值傍晚,天气也比昔日要暗。
我一脸委曲,低着头谢了,朝那庖房走去。
我笑了笑:“自是为了稳妥起见,公子莫忘了奉告他们二人。”
“回甚房!”鲁京嚷着,“带我去香风院!凝翠那□□,敢说我短……我……我这就去将她弄得下不来榻……”他嘴里一通不干不净的话,待得走畴昔,那两个士卒实在憋不出,闷笑起来。
那井口很窄,二人站在一起,几近要贴着。
鲁京想来真是庞宽身边的红人,他的寓所不在兵马营里,倒是占了中间的一座宫院。
“另有谁,自是本来服侍太子妃的那两人说的。她们都是皇后的人,也不知太子妃晓得不晓得。”
我放下心来。
我一惊转头。
“来帮你。”公子道。
我亦笑,叹口气:“我本日但是饿坏了,甚想吃肉。二位姊姊可知这宫中那里有肉吃,我登门讨食去。”
我晓得无碍了,从院子前面走出来,往太子妃的屋里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