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近点头。
出此过后,地府那边怕是不会再叫邪祟祸害弈州,是功德,何如他身为一介灵官,未能给弈州冤魂一个完整的是非,说来忸捏。
他并未过量问,毕竟天命一事,本就避讳未卜先知,他晓得的越多,死的就越快。
此次任务还算顺利,又为何说自求多福?
话虽如此,可他总觉着这背后另有的蹊跷很古怪,细说,又称不上那里古怪,仿佛这平忌是专门为他设的骗局。
按云琛师弟的性子,现在他应是先师父一步入眠,师父也早推测他会来这儿,等待很久。
真的是师父?
“不,千万不成。”柳近一口回绝。
寄玄听这儿,不住噗嗤一笑,随即一副玩味般地昂首看向他,反问道:“为师我是这么陋劣的人吗?”
“是您惹上女鬼一事?”柳近点头,谨慎翼翼的扣问着。
此去他任务有二,一,处理平忌。可平忌一事,正如他师父与绫竹所说,到此为止了。二,那便是找回安探官的灵魂,若他没猜错,昨夜无常吸魂以后,地府自有人安排那些灵魂的去处,而此中掺着的安探官的灵魂,应当早被无常拼集完整送回了天庭。
沉默半晌,那边的人才开口:“平忌一事柳探官措置安妥,而又智勇不凡,深得小女欢心,吾本将绫竹许配给你……”
柳近顷刻明白事儿了,三步并作两步,从桌案茶盏上捻过那百年陈茶,为师父斟上。
“你如此中规中矩,怕是你师父他白叟家对你管束严苛吧。”绫竹心知劝不动他,成心转移话题道。
这弈州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,周遭好多堆栈酒坊早已经没了店小二,他不过展转几家堆栈,很轻易寻到了师父与云琛师弟的下落。
他师父一贯很忌讳被人刨根问底,他也从未几嘴,何如现在是师父主动问话,他也不好一声不吭。
“你知为师此来是为何?”
他同师父对酌半夜,天刚亮便仓促赶回天界。
“不知天帝此来叫我何事?”柳近问。
“是的,师父待我比云琛师弟严苛,不过这也普通,我与云琛师弟性子分歧。话说绫竹仙子,你先回天庭吧,不然天帝该急了。”柳近应着,言语规矩。
当时他年小,经那一遭,差点没命,不过幸亏贰心性顽执,愣是练成了百毒不侵之体。
说完这话,他又长叹口气。
只见身前的灵童两腿一立:“小童就送柳探官到此,其他的路,您自求多福吧。”
仿佛他犯了多大罪那般。
“柳大探官,您可算是返来了,天帝求见。”
“啊对!柳近多亏了你提示,彻夜之事千万不要让我爹晓得!他若知我擅自下凡,还同你一起,不免生曲解。”绫竹猛地想起甚么般,话音才落便飞奔出这坟人地,直往弈州城内冲。
既是天帝求见他,柳近怎敢推迟半分,赶快让这灵童指好路。
许是栈外风大了些,风卷落叶划过门,传来刺耳的声音,氛围愈发地怪起来。
深思半晌。
犹记他十岁那年中了魑魅之蛊,沈寄玄将他扔在尽是毒蛇的池缸中,并奉告他说,此谓以毒攻毒。
说罢,灵童已不见了踪迹。
柳近也未几留,想起绫竹慌乱而逃,一起上喃喃着:“清明净白,又因何镇静。”
他与绫竹不过一面之缘,现在惶惑成全,怕是这天帝老儿误了心。
一起踏过缥缈仙院,直到一处灵山。
沈寄玄道:“这都是你的命,目前还不能奉告于你,为师只能劝你近一月避水避火避无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