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檀知他,他知夜檀。
蜉祝又道:“我啊,特别敬慕你,我也特别恋慕你。这数千年,我看着你生长,看着你情窦初开,看到你现在。”
嗯?!
“……”
他才将目光移到蜉祝身上,便瞧见他面色狰狞道:“你说过我们是永久的兄弟,存亡不弃的,可为何你俄然飞升了,为何你能坐拥信徒千万,为何你……为何你从将来见过我,蚍生,哪怕这千年来你看看我……”
柳近不住感慨,而后又见蜉祝捂面痛哭,哭的像个孩童,而蚍生安抚着他,好似这千百年来他二人从未分开过。
一群村民叽叽喳喳的声音入耳,柳近只瞧见蜉祝眉眼中闪过一扼杀意,可这扼杀意跟着夜檀的话晕开了。只听夜檀话语平平,道:“你们说蚍生人坏,可有亲目睹过他杀人伤人?并未。你们说蚍生面上生蝶是孽种,可他若真为孽种为何会得道飞升?他不计前嫌,知这儿闹尸后仓促赶来,你们呢,红口白牙歪曲他。不说远的,说十年前这儿闹饥荒……”
蚍生悄悄拽了把她的衣袖,她赶快不说。
这蝶形熠熠而曜,外加他本身就不太丑,现在一看,竟格外俊美。若说神鬼两界那些出了名的美女,一见也不过如此,而蚍生拾完后,并不比他们差。
打城隍庙一事畴昔后,柳近便有个风俗,想不通的事不要过分想,想这儿,他将存眷点放在蜉祝身上了。
“不懂事。”夜檀开口,始终未瞥他一眼。
夜檀搁笔,似是赏识成品那般,伸手抬起蚍生的脸,细心瞧了一瞧,笑道:“不错,此趟办完跟我走。”
实则并非。
“我瞥见你有段日子非常高兴,总在暗中弄蛊,而这些蛊中最多的是情蛊,你一向在踌躇下不下,最后还是没有强求,你的柜子里摆满了书,因为她爱诗文。”蜉祝一点点回想着,而在场诸位皆听的愣了。
说着他又将目光移向蜉祝,道:“蜉祝,我早认出你了。你我几千年未见,我也不想同你针锋相对,若说当从未分开过,也不实际,如许,你当我是旧友,说说吧,为何非要见到我。”
“抱愧。”蚍生话语微小。
而据他体味,天庭地府并未传两人究竟是何干系,乃至从未传两人走的太近。
未待蚍生开口,夜檀竟道:“他飞升后,给地府捏像的那人报像时,就穿这身,挡住了脸,自古凶煞之神皆怪像,他没想清算本身罢了。”
柳近冷静点头,不敢多语,恐怕说错了再生嫌。
“是啊。”
蜉祝能主动认人并说出此番话,是柳近如何都没想到的。而蚍生与夜檀许是活了大几千年,经历的事情太多了,对此,他二位无太多神采。
这庙充足大,大到能容下全村人几十人,而这古刹神像,亦是中规中矩,平常的药神像,只是这像有点怪,看着便凶神恶煞的。
这一幕,看的柳近一阵揪心,一时又不晓得说些甚么。
“这还用问?当然是那孽种药王的庙。”
蚍生莞尔一笑,道:“好好好夜檀墨客,归去给你保命蛊,别恼了。”
他对上朋友的目光,又听蜉祝道:“真的能够不计前嫌吗?”
蚍生赶快上前去,将他扶起,而柳近并未待太久,他眼疾手快,将庙外那群凶尸装入灵袋,用灵力传至酆都地府。
柳近心知,这话怕是夜檀用神魂传给蚍生的,蚍生想圆了这方遗憾带蜉祝回地府,可他又说不出甚么动听泣泪的话,只好就教夜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