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,夜檀亦将诗句写好了。
柳近虽不知方才那顷刻产生了甚么,可迎犀跑过来的时候,他还是将迎犀护在身后。
他一双手悬在空中,沉默半晌,将这诗压下。
“嗯,他怎会跟我写的一样?再有,夜檀前辈,他是谁?”柳近说到半途,才认识到他并不识得这位神官。
蚍生心善脾气软,旁人如何待他都好说,实在过分的,顶多也就下药让他长长记性,唯独占夜檀是他的底线,何如这庸华找死,偏触蚍生逆鳞。
柳近眼皮直跳,可想着蚍生说的对,便不再考虑,直直入坐了。
“这诸多神官中就你懂蛊,不是你往我身上中了母虫,为何还会有这么多子虫?”庸华直怒了。
药王在这儿,大抵不会达到无救的境地,除非神魂出题目。
“蚍生前辈,先救人吧。”柳近看着这残暴模样,想到此人虽坏,可遭了此茬,怕是吃了痛了。
害,奇了怪了!
起首是一人赋诗一首,白纸黑字的镌在纸上,待诸位品赏,若最好,便可夺魁。
他大抵懂,前次在守灵村蚍生也同他说过,蛊界有个极狠的解蛊体例,那便是以蛊击蛊,纯比控蛊者的气力。
存亡关头,庸华再也没法忍耐疼痛,赶快点头,用尽最后的力量,收回忏悔。
几位缓缓入坐,便开端了。
李氏君眼疾手快,一把拽过还算平静的知彼,还不忘吐槽道:“吓死人了,还说地府阴沉,地府可没这东西。话说知彼,你没事吧?”
“地府没有?你身边这药王不就整日跟这些臭虫子在一起?也不知李夜檀如何看上他的,另有你李夜檀,别觉得我们不知你当初的那些破事,你不好好忠守同丈夫和离,现在换小我同床共枕,怕是很有经历。”人之将死亦不恭维,庸华直接自嘲道。
他意已决,冷眼盯着躺在血泊中痛的打滚的庸华,出口果断:“向夜檀报歉。”
本来蚍生还算安静,筹算上前去瞧瞧,听他这么说,唇角还是微扬,噗嗤一笑,道:“你若这么说,我还真就不管了,你连药王都不信,一会可见得有神魂?说来,我看着你死,很高兴。”
熊熊大火烧透蛊身,这子母蛊在地上竟收回惨痛的哀嚎,似人魂那般,转眼,它们被烧成了尘灰。
夜檀这番诗写的相对平常,在诸神中并不出采,不过柳近觉着极其舒心。不管是“子雨”还是“脆弦”,皆显出夜檀心态极好,乃至有些玩弄尘凡的调皮。
“本不是蚍生放的。蚍生用蛊从不会如此烈,子母蛊本就难缠,他的性子我体味,普通时候他懒得解蛊,若真想经验谁,大可选病蛊,可药解的,让那人遭一些罪罢了,不会要命。”夜檀双手并在身前,话语安静。
柳近离他不算太远,他瞧的清楚着呢,这肉虫啃嗜的非常快,他的神魂怕是将不了多久了。
凡人一旦魂飞魄散便无药可医,而神明一旦神魂毁伤严峻药神来了都有救。
“是啊,你清楚是识得的。”迎犀道。
说着,他对上庸华那不甘的眼神。
只听夜檀的神魂道:“他是庸华,主安然的,他此人比谢必安还鬼脸,白无常虽口蜜腹剑,可他最起码行事磊落,庸华不一样。他大要一副荏弱墨客模样,背后熟行脏心脏,没少干阴损事,好多人讨厌他,何如天庭的神官撕不开脸,有些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。“
蚍生并未嫌弃他身上的蛊虫,低下身子,捏住他的嘴,一脚踩在他胸前,用了力,随即往他口中塞了一药种,漫不经心的,亦不看他,只道:“蛊可救人亦可杀人,你偏不走正道本日的苦就是你的报应,说来,你的蛊师没教过你害人不消子母蛊?这类蛊极易被反噬,另有啊,你蛊术不精,怕是也不知,有些蛊除了我这个药王,没人能解,别等闲玩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