蔺诚如闻言,昂首看她,半晌后,才出声道:“不是说在京市也挺适应,如何俄然想起来回家了?”
她小巧的耳垂也跟着染了些桃花色,进山有几个小时,找了好久,都未曾见到霁崖,只好顺手把遇见的桔梗花摘了一些。没想到刚才掉在地上,让她当着蔺诚如的面儿出了丑。
蔺诚如深思了会儿,才道:“我会跟葛主任商讨一下这件事。”
“嗯……”
两人顺着巷子往山下的方向走,林中寂然,偶尔有不着名的飞鸟掠过树梢,树叶簌簌往下坠。
一只手及时扶住了她的肩头,但下一瞬就极其矜持地收了归去,那股带着苦楝的木质香的气味,险险从鼻尖掠过。
可他性子清冷,又不好女色,现在两人看似战役相处,实则他在到处防备她。
蔺诚如的语气没甚么起伏,听不出任何情感,只是道:“这件事明天再处理,厨房里另有些红豆卷和海带丝,本身去弄些吃了,早些洗漱睡觉吧。”
沈黎动了下眉梢,却很快压了下来,说道:“师父生了病,又说要把造纸工坊卖了,我如何能不返来。”
“图个好玩罢了。”
瞧见两人排闼出去,坐在堂屋里的蔺老爹重重拍桌,惊得茶杯歪倒,清澈的龙井茶汤跟着洒了一桌。
不该……她有些说不下去,是她主动突破了两人子虚的“兄妹”干系,现在不管再说甚么,恐怕在他眼里都是欲盖弥彰。
一把年纪的老头子脸皮耷拉下来,满腔肝火抑都抑不住,吼道:“你胆量不小啊,山上豺狼豺狼多得是,也不怕被生吃了?!”
往前走了几步,身后传来一道女声。
身后那道目光冷而淡,落在她微低的白净脖颈处。
蔺诚如转头看了她一眼,刚好路过一处小溪,落叶感化石块,他谨慎护送她踩上石块,一步步迈了畴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