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、好,小老儿此后就不提,也就是了。刚才王大人说,月空长老东渡扶桑,把我儒释道之精华宣化四海,其功德不亚于玄奘和鉴真,老朽借居杭州期间,见过几名红毛国西洋布羽士,他们不远千里来我东土,也是为了传播他们信奉,宣化耶稣基督之教义,曾听他们所言,在东洋扶桑以外,大洋的此岸,另有很多陆地,那边住民洞居野处、茹毛饮血,将来月空长老练了荒蛮之地,宣化我中华儒释道之文明,没有几个门徒,如何能行?”
这时,被救的女人仍然惊魂不决,只穿了件单衣,冻得浑身瑟瑟颤栗,听闻此言,上前道了个万福,讲道:“恩公在上,请受小女子一拜,是这位哥哥救了我,我与他倒是萍水相逢……”说着,把手指向了张狗儿。
“八戒怠惰好色,而这位公子于青楼当中,捐躯救下红颜以后,单身拜别,乃柳下惠活着,八戒如何能与之比拟,他必能修成正果矣。”吴承恩夸奖道。
“拙作《西纪行》,但愿数百年后,有人还能记起本日,为你们师徒四人树碑立传,撰写一部《东纪行》来,老朽将含笑地府,哈哈……”
这时,沉默了半天的宋河,拍着张狗儿的肩膀,乐呵呵地问道:“这位侠士,你小小的年纪,为何去了那种处所?”
朱辉感到很不测,赶快上前见礼:“徒儿拜见师父。”
在白鹭洲的东北方,有座名剎鹫峰寺,月空长老来到了南京,常常被城里的寺院聘请讲经,曾带着朱辉来过这儿,是以,熟谙寺院的方丈清澈长老。
“比来你们不去栖霞寺练功,老衲便出来逛逛,在鹫峰寺的居士林,巧遇两位才高八斗、学富五车的老先生,就舍不得走了。”月空长老说着,对着已经远去的张狗儿,大声喊道:“少年施主留步,请到居士林来,老衲有话要说。”
“既然如此,为何还干?”张狗儿诧异地问道。
经历过刚产生的行刺事件,又有人在翠花楼前救人,黄炳文天然思疑到了朱辉的头上。
“弇州隐士王世贞,太仓人氏,嘉靖二十六年进士,授刑部主事,又迁员外郎,曾做过青州兵备使,因恃才傲物,获咎了奸贼严世蕃。嘉靖三十八年,被严嵩所构害,下罪论死,幸得大学士徐阁老在圣上面前讨情,得以豁免,回故乡为父守孝,以后,被白鹭洲仆人徐大官人所聘请,来东园小住几日,作一些风花雪月的文章,客岁,新君即位,得以昭雪,被荐以副使莅大名、ZJ右参政之职,正等候前去杭州履新。”
月空长老点了点头,浅笑着答道:“你们刚才的说话,老衲全都闻声了,本来不想管你们,但吴先生说,既然你成心学那玄奘,何不收上面前的三王谢徒,将来伴随你远渡重洋、宣化四海。老衲深觉得是。”
另一名须发皆白的白叟解释道:“当年,有多少忠烈之士,被严氏奸党所害,王大人便是此中之一,若非许侠女和李如松公子互助,恐怕徐阁老也扳不倒奸党,王大人必定会命丧奸党之手,今晚大师能聚在一起,实乃上天的造化,请诸位出去发言吧。”
“师父,这出海一趟,我们能赚多少银子?”张狗儿懵懵懂懂地问道。
在三位白叟的号召下,大师一起来到了居士林,屋里燃着暖烘烘的炭火,这一冷一热,让徐阿娇打起了喷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