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阶仓猝将这张折子翻开,成国公也凑了畴昔,二人边看、边皱起了眉头……
黄锦赶快催促道:“既然选好了地点,看好了黄道谷旦,不快去办,还等甚么?”
工部主事梁材跪在巷口痛哭嚎啕,户部主事海瑞劝道:“梁大人,既然我们进不去,那就走吧。”
“既然如此,还不快去让那羽士王金、申世恩选址,挑个良辰谷旦,在都城给朕搭建一座七星法坛。”嘉靖天子说着又咳嗽了几声,恶狠狠地讲道:“此后再有人敢上书弹劾此事,给朕格杀勿论!”
……
汉贾谊陈政事于文帝曰:‘进言者皆曰:天下已安已治矣,臣独觉得未也。曰安且治者,非愚则谀。’夫文帝,汉贤君也,贾谊非苛责备也。文帝性颇仁柔,慈恕恭俭,虽有爱民之美,优游退逊、尚多怠废之政。不究其弊所不免,概以安且治当之,愚也。不究其才所不能,概以政之安且治颂之,谀也。
户部云南司主事臣海瑞谨奏;为直言天下第一事,以正君道、明臣职,求万世治安事。
“海大人,这些人光天化日之下强取豪夺,天理昭昭,国法安在!”
拖家带口的住民们露宿街头,神仙巷外哭喊声震天,六部官员们传闻了这个动静,纷繁前来干预,却全都被官兵反对在了巷外。
因而,海瑞把这口棺材送到家,便埋头写了一封奏折,亲身送往紫禁城文渊阁。
申世恩答道:“凡在市朝,择宽静街衢,苟近闹市,需择净处建坛。我们已经在神仙巷选好了坛址,修建灵坛一座,扶养王母娘娘降下的‘灵芝仙草’,再选黄道谷旦,请仙姑采下献进宫中,可保万岁爷龙体病愈。”
“走吧,梁大人,我自有良策。”海瑞说罢,拉着他绕过了人群,拐进了一条冷巷,来到了一家棺材铺的门前。
饱含热泪的海瑞当真地答道:“梁大人,奉求了。”说着,便给他跪了下来。
成国公方才讲完,只见嘉靖天子猛的挺直了身子,又重重地跌倒在了龙床上。
陛下自视,于汉文帝何如?陛下资质英断,睿识绝人,可为尧、舜,可为禹、汤、文、武,下之如汉宣之厉精,光武之漂亮,唐太宗之威武无敌,宪宗之志平僭乱,宋仁宗之仁恕,举一节可取者,陛下优为之。
“我要上疏弹劾当今!梁大人,海或人在都城没甚么亲朋,等我身后,请你帮手照顾我的家人,多谢了!”
因而,成国公抹去了额头上的盗汗,就想起家辞职,这时,忽听黄锦问道:“我主万岁,既然镇宫之宝还没找到,是不是从速把斋醮法坛搭起来?”
梁材仰天长啸:“天理安在……”
嘉靖天子这才微微展开双目,有气有力地答道:“蓝真人升天之前奉告过朕,佛龛倒没有显过灵性,而那面铜镜倒是非常之物,等他们打捞出来,再让他们返来见朕吧,朕累了。”
成国公从黄锦手中接过了密函,看罢以后出了身盗汗,信中提到了堺町贩子林道巽,他在插手了锦衣卫以后,还暗通东厂,更令人震惊的是,萨摩寇首林文俊竟然是他的亲侄儿,而这些动静,恰是王冲通过陈申刚给他通报返来的,在此之前,他也是一无所知。
徐阶从速伏地叩首,讲道:“圣上保重龙体!”
臣受国厚恩矣,请执有犯无隐之义,美曰美,不一毫虚美;过曰过,不一毫讳过。不为悦谀,不暇过计,谨披沥肝胆为陛下言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