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照罗文龙曾讲过的一些旧事,连络严世蕃刚才所言,素儿听得出来,严世蕃非常忌讳提起罗文龙,固然本身也不喜好他,因他平时很少有机遇到严府来,此后在府里打着罗文龙的灯号,倒也落得个清闲安闲,再不消低三下四地看人神采。
“兄台不必多礼,快请坐。”严世蕃说着,对站在门外的素儿呼喊道:“还不快给赵大人上茶。”
严世蕃斜着一只眼睛,愤恚不高山答道:“那群御史不断地弹劾参奏,我估摸,嘉靖老儿这两天该问父亲致仕的事了,现在老父亲已到了耄耋之年,如果真比及阁老致仕的那一天,我还入不了内阁,必将呈现报酬刀殂、我为鱼肉的局面,结果不堪假想!留给我们的时候真的未几了。”
唯唯诺诺的素儿过来泡茶时,赵文华瞪着那双小眼睛,把她上高低下打量个遍,把她看得惭愧难当。
嘉靖天子展开了双目,慢悠悠地讲道:“世藩的这份青词,写得真是惊六合而泣鬼神,朕心非常打动!严嵩,现在你累了吧?”
“不错。咱大明境内的名医已经都看遍了,连那李时珍都无能为力,你说如何办?这些年来,罗文龙帮我办过很多大事,是他一再保荐许仪后,言辞凿凿,说他在海上经历过一番奇遇,得了神仙的真传,配制出一种叫灵珠膏的仙药,定能妙手回春。”
“贤弟,本日素儿所言,如果被外人听到鼓吹出去,那可真是天大的费事……”
严世蕃当然晓得,他和罗文龙之间,不成告人的奥妙实在太多,既然如此,此后这素儿还获咎不得,因而,他便矜持地笑着问道:“素儿,你对罗文龙可还对劲?”
罗文龙也曾警告过素儿,在严府不要等闲提本身的名字,如果刚才不是赵文华想把她带走,这些事闷在内心,她能够任谁也不说。
“那好,这事就让管家严禧看着办吧。贤弟,现在朝廷内暗潮澎湃,你还要多加谨慎啊!除了阿谁素儿,府里另有谁晓得有关罗文龙的事情?”赵文华谨慎地问道。
帷帐外三尺之遥,老迈的严嵩正用微微颤抖的声音,大声朗读着青词贺表……
“罗老爷那天、他、他喝醉了酒,说他的夫人在徽州故乡他杀了,两个女儿现在也流落到外洋,看我、我和他家大蜜斯年龄相称,就要认我做干女儿,然后,他、他就让我陪着他……,厥后、厥后他又说要纳我为妾,就跟我说了很多知心话……”素儿说着,已经是泪流满面。
关于严世蕃提到的洪真人,他如何与罗文龙相勾搭,到底干了甚么事情,将会是本书最后几卷的重点,敬请存眷。
素儿把严世蕃的青词交给了差人,这份青词到了严嵩之手时,已是掌灯时分。
“素儿,你给我返来!”严世蕃在书房里大声喊道。
“圣上明鉴,臣以七旬的高龄入内阁、任首辅(注:严嵩于嘉靖二十七年,公元1548年再度任内阁首辅),奉养我主万岁算来已有十六年之久,现在微臣年老体衰,精力倦怠,票拟多是与东楼小儿计议后再定,东楼小儿也曾替我入值宫中奉养陛下……”严嵩说着,俄然失声痛哭了起来。
严世蕃顿时勃然大怒,骂道:“该死的主子,不准胡说八道!”
素儿打着颤抖出了书房,赵文华也明白了此中的原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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