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灿哈腰捡起那支笔,收拢了她面前的集会质料,对世人道:“散会吧。”
这个“她”不是别人,恰是刚才阿谁在集会室里颐指气使的安灿。
林一曼走到安灿边上,从安灿手里夺过那只水笔:“你就是这么对待新灿资格最深的员工的?燕姐但是和你一起发过传单的!她陪着你吃了很多苦,她都这个年纪了,你把她弄到外省的分公司去历练……你就不怕新灿高低这些人寒心吗?”
集会结束后,薛燕来找过林一曼,被林一曼拒之门外。随后,林一曼便仓促分开公司,往半山这家餐厅来了。
“她要把燕姐调走?”林一曼抓起办公桌上的手机,“在哪个集会室!”
林一曼干笑了两声,将手里的水笔扔到安灿脚边,扭头就分开了集会室。
“何夕,生日快……”祝贺还没说完,林一曼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,“她如何在这!”
何夕说的这家能够看雪景的餐厅,就在半山别墅四周。自从搬到市中间的大平层,林一曼就没有来过这边。雪积在路上,化成薄冰,司机把车开得谨慎翼翼。坐在后排的林一曼,对着车窗玻璃呵了口气,伸手擦了擦,雾蒙蒙的玻璃变得了了透亮起来。窗外,虽不是她在雪乡见过的白雪皑皑,但是,挂了晶莹的树木、远山,它们糅合进这座都会的灿烂夜色中,像极了她在某个画展看到的一幅油画。
她穿戴精美的职业套装,梳着划一的头发,暴露标准的浅笑。那样的笑,多一分略显热忱,少一分稍觉冷酷,“方才好”是她对镜练习的服从。除了言行举止,她还背熟了很多稿子。
安灿半靠在椅背上,转着一只水笔,对薛燕道:“林总来了,是你亲身向她汇报,还是我来讲?”
“随便吧。”
“林总,要不要来点音乐?”寡言的司机老刘俄然问道。
林一曼上任以来,做的最多的就是两件事,一件是接管采访,一件则是开会。采访好说,不过乎举止得体,把稿子背熟,然后适度加点自在阐扬。开会的话,就有些费事了。
“是啊,我忘了,你和安灿是一条心的!”林一曼摇着头,转而看向陈启明,“陈总,你呢?你也没定见吗?”
“我有人选,”安灿笑了笑,微昂着头,像是在奉告他们,不管甚么时候,在新灿,她都能说了算,“你们如果有合适的,也能够保举。明天就如许,我另有事。”